“好久不见。”

这句话好像带着千百年的风霜,向着路明非扑面而来。

“你......到底是谁?”路明非以干涩的声音回应道。

这个陌生的男孩,他其实见过。

那是在在松阳老师的行刑场上,是他身体改变的时候,也是他最无能为力的时候。

敌人最为精锐的暗杀者——奈落,将他的双手绑压在土地,用武器死死地压住脖子。

坂田银时,他的战友,在松阳老师和战友之间被迫做出生命地抉择。

谁活?谁死?

最终,在这片死寂得让人要发疯的地方,路明非的脑袋蹭着淤泥,狼狈不堪地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银时向着老师挥下那致命的一刀。

就在那一刻,剧痛传来,仿佛鲜血化作硫酸直接泼到了他的精神世界,无数扭曲的景象在他眼前幻灭不定。

好像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线条带着黑色的梦魇从他的脑海中穿过又离去,周而复始。

世界在燃烧,滚滚黑烟在周围扬起,火焰被他吸入肺里,和心头的痛折磨的他痛苦哀嚎。

他站在一座教堂的最深处,一个男孩被白色的十字架刺穿在那里,遍体鳞伤,黑衣残破,周围留下一片片干枯的血迹。

“你来看我啦,哥哥。”

那男孩扬起脸,眼睛是两个血洞。

“世界的一切罪与罚,我们都将一起承受。”

路明非没有精力去思考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如一条干硬的咸鱼一般僵硬着身体,仰着脸死死记住这一幕虚幻与现实交界的景象,直至脱力昏迷。

苏醒之后他便拥有了比夜兔更加强大的怪物体质,瞳孔中偶尔会有金色的光芒出现,好似一个近视多年的人突然戴上了眼睛,世界在他的眼里是那么清晰。

过了很长时间,路明非早把这个男孩当做了自己的幻觉。

而如今,他真真切切地出现了。

“我是你亲爱的弟弟——路鸣泽,哥哥。”

男孩收起举起的酒杯,如王公贵族般,优雅抿了一口,又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说:“哥哥你站的不累吗?坐下说。”

路明非如临大敌,腰部微微弯曲,肌肉紧绷,警惕地看着这个不知虚实的男孩。

图书馆死寂无声,来来往往的人都莫名消失了。

路明非并没有坐下,说:“路鸣泽?你在当我傻吗,我的弟弟不长这样。”

“我真的是你弟弟,路鸣泽也是我的真实名字。”

自称路鸣泽的男孩皱了皱眉头,说:“至于那个叫路鸣泽的小胖子,冒充了你这么久的弟弟,我迟早会杀了他。”

路明非一时之间被这个稚嫩面容所吐出来的狠戾话语所惊住了,他毫不怀疑路鸣泽言语的那浓厚的杀意。

“不过算了,好歹陪哥哥你生活这么长时间,你们感情一定很不错,我怎么舍得哥哥伤心呢?就绕他一命好了。”路鸣泽的嘴角划出讽刺的笑容。

看着路鸣泽,路明非却莫名感受到了笑容背后的一丝......哀伤?

“那么,你想干什么?”路明非继续问道。

“你不坐吗?坐下说话。”路鸣泽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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