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十五万块,李元忠又去找那老中医开了几副中药,这下能顶好大半年了,悬着的心暂时放下,可是卷轴却再没有新的文字出现,这下让李元忠陷入了瓶颈。他寻思着这卷轴一定还有很多内容,或许解决的办法就在其中,可为什么不一次性都展示出来呢?而且这鬼克着自己的问题仍旧只是暂时解决而已,总不能一辈子都喝药吧,自己正二十多岁,风华正茂,就成了个药罐子,想想就觉得不甘心。

李元忠把卷轴放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心说难道这卷轴还有什么关窍没有被发现?他又想着那鬼朱元璋是个古人,会不会有什么精奇的古法,便拿卷轴给朱元璋过目,可这鬼却说卷轴上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这时李元忠才知道原来鬼是看不到卷轴上的字的!不仅如此,就连老妈萧如芳也看不到卷轴的内容,这下让他觉得犯难了。

说起老妈,李元忠脑袋里突然又浮现出了另一个人,那就是二伯。他记得老妈曾说过二伯也曾打开过卷轴,还弄得满手是血。血?李元忠自己也是用血开的鬼卷,难道说二伯也打开过这捆卷轴?回想起宣布爷爷遗嘱时,二伯就曾想放弃遗产要黑木匣,说明他一定是知道木匣里面有什么东西——他是个知情人!李元忠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笨蛋,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人给忘了!于是立刻请了假,第二天就动身再次前往了桂平。

夏天过后就是秋天了,当李元忠来到桂平市第二人民医院时,正好是国庆前一天,走进医院里,一眼就望见满地瑟瑟的落叶,从院门口一直铺向了住院处,触景生情,李元忠没由来的感到戚戚然起来。到前台问了问,很快就找到了心血管内科的病房——二伯之前就中风了,最近又突发心梗,前几天才抢救过来,刚从ICU挪回普通病房里。

李元忠轻轻推开房门,闻到一股浓浓的药水味,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就迸了过来:“你来这里干什么?”二娘正在守在二伯身边,看到李元忠进来就很不客气。

求人之事,李元忠自然知道礼数不能少,尤其面对二娘这种贪财之人更是要如此。他带了满满两个大礼包来,水果、牛奶、补品、花束等应有尽有,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假装不经意间奉上一个厚厚的红包,笑脸相迎,一口一个二娘好,二伯好,把对方喊得比亲娘亲爹还亲。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二娘接过红包,捏了捏,那阴冷的语调便有了缓和:“亏你这个侄子还能惦记着你二伯,他那两个儿子却从不来看望,只把他当成累赘……哎,养儿防老根本就是个笑话……你好好看看你二伯吧,我看他也撑不了多久了。”二娘拿着钱轻轻退出门外,给二伯打饭去了,只留李元忠在房里。

二伯这时似乎睡着了,仰面朝天,紧闭着双眼,嘴巴半开着,一口气时而有进没出,时而有出不进,手指上套着心电监护的指套,仪器正发出滴滴的心跳声,李元忠看着二伯这副模样,心里既酸楚又犯难,二伯都成这样了,还怎么问他鬼卷的事呢,就算他醒了说话也不利索了吧。可就在李元忠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阵撕裂般的破风声在空荡荡的病房内响起。

“元-忠,你-来-了!”

这声音恐怖如斯,把李元忠吓得一激灵,但很快就认出这是鬼语!他扭头望向病床上的二伯,二伯依旧躺着没动没睁眼,干裂的嘴唇也未动半分,可声音李元忠却认得,分明就是二伯的声音。

“二伯,你果然知道鬼之卷的事情!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我-知-道。”二伯打断了李元忠的说话,“二伯我将命不久矣,从你得到卷轴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总有这么一天你会来找我……我撑着这口气活到现在,也是为了等你……我们李家没人了,我的那两个废物儿子没用,都无法承接他爷爷的衣钵,你爸也不在了,现在李家就只能靠你……”二伯的鬼语有气无力,但还是硬撑着给李元忠讲了他所知道的所有事情。

原来李家祖上是道家阴阳一派的分支,高祖李德清是集阴阳术大乘之人,在晚年将自己毕生所学著成四部卷轴流传后世,希望能以此延续李家的辉煌,而鬼之卷就是其中之一。可惜天不佑李家,四捆卷轴因为是绝学,在当时道教门界内引起了轰动,李德清去世后,各大名家争相竞逐,明抢暗夺,而李家后人又大都资质平庸,无法守护祖先留下来的绝世遗作,所以四捆卷轴其中三卷在长久的岁月中逐渐丢失或被夺走,只有鬼之卷幸存了下来。

鬼之卷是高祖李德清为保留李家血脉而特创的独特一卷,只有李家天生灵体才可以血开卷,习得其中内容,爷爷李玄和李元忠父亲李志阳都曾开卷成功,只有二伯失败了。开卷要天生灵体,李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天赋,大伯和二伯都资质尚缺,无法成功打开,可二伯却不信邪,不知从哪学到了一种歪门邪道,用自己的血掺杂黑猫血强行将卷轴打了开,在爷爷不知情的情况下,便偷偷跑去选鬼,但非灵体者无法承受鬼上身带来的负面作用,结果可想而知,二伯因此差点丢了性命,还落下了病根,晚年更是中风心梗,疾病缠身。

“可是二伯你依旧会鬼语术啊,说明你不是成功了吗?”李元忠不解地问。

“鬼语是鬼舞四法之一,只要选鬼成功之人,都可习得鬼舞之术,只是技法高低不同而已,那只附身的鬼一直在我身上,我自然也会鬼语,但鬼舞之术只是基础的基础,鬼之卷的上限远不在此……元忠,你来找我,是不是也是选鬼出了问题……你选的是白爪还是黑爪鬼?”

李元忠如实将选鬼那晚发生的事说了。

“蠢啊,你就应该按卷轴所写选白爪鬼。选鬼事宜在白天,白天所见皆是白爪,夜晚所见全是黑爪,你去之前遇上的那个小孩其实是你的贵人,他都提醒你白天去了,怎么不听?!”二伯的鬼语在空中发怒,虽命若游丝,可依旧把窗户震的啪啪作响。

李元忠汗颜惭愧,低着头不敢吭声,半晌才道:“二伯,您老人家息怒,可事已至此,我该怎么办,卷轴说以木通关,我试了一些法子,都不管用。”

“以木通关,卷轴上真这么写?”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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