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两边就是李家村的麦地,现在麦子已经长了很高了,因为很久没下雨,缺少水份的滋润,麦穗都干瘪着,如果一直不浇灌,怕是等不到五月收割,麦子全要旱死了。

今年刚出了正月,桃花镇的镇长就召集了各村的村长,商量好今年轮流浇地的事,顺着河流的方向,由上往下逐个浇灌,各村达成了共识,可现在白水湾的人反悔了,把河水卡到了白水湾,下游的水一下就到底了。

虽然上游也有河水流下来,但是流下来的水太少了,下游的人聚不起来,那么多的地,这么浅的水要浇到什么时候。

靠着种地活命的人哪里能忍下这口气,白水湾这是要绝下游村子的活路。

白水湾天然有一道大水湾,又宽又深,他们把河水卡住,现在不是汛期,大水湾容纳的下,白水湾村子大,人又多,自然不怕事,说不认账就不认账了,尤其是村长老孙头,他有十一个儿子,孙老七又走过镖,身上有武艺,为人蛮横,说动手就动手,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

李家村的村长李宝山也是没办法了,他们下游的几个村子人口少,势单力薄,要是不联合起来,都是挨打的份,现在白水湾已经和大家撕破脸了,不团结起来打过去是要不到水的。

李家村的村口很快就聚满了人,都是连生叫出来的,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团结的很,年轻的后生们几乎都出来了,手里都拿着家伙。

三丫一家子也站在围观的人群里,她家老的老小的小,她爹又不在家,这种事她家出不了人,只能在一边助威了。

三丫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她自幼生活在法治社会里,见过最大的犯罪行为就是在公交车上偷东西,这样以村为单位的打架现象还没见识过,而且村长还是发起人,村民们个个都到了拼命的状态,这对她的冲击太大了,这世道太魔幻了,她有点接受不了。

三丫挪到了宋老爷子身边,他正和旁边的老头说着话,出主意要如何打断孙老七的腿,给白水湾一个教训。

三丫的嘴张成了“O”的形状,老爷子这么暴力吗?都一把年纪了,张口就是废了孙老七的腿,这都是什么老年热血番。

三丫扥了扥宋老爷子的衣角,宋老爷子聊的唾沫横飞,根本没注意到。

宋三丫有点着急,真怕村民们干出什么要命的事来,又使劲扥了几下,宋老爷子终于注意到了三丫,低下头看了看三丫。

“爷爷,咱们村真要去打架啊?不能去报官吗?让官老爷做主。”三丫给出了建议。

宋老爷子拍了拍三丫的头,笑了,不知道在笑什么,“傻丫头,报官有什么用,等官爷们下来就晚了。咱们没有写状子的人,得花钱请人写,还得花钱递到县衙,等官爷们理清了案子,地里的庄稼都要旱死了。”

三丫不理解,“那咱们去打架不犯法吗?要是打死人了官差会来抓人的。”

宋老爷子抓了抓她头上的小揪揪,看着愤怒的村民们,半晌才说了一句话,“不会的,事儿闹大了就有人管了,不闹才是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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