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的告白之后,王怀恩再也没有和萧月杉说过话。哪怕有几次她主动挑起话题,他还是放下药和食物就离开了,连打扫卫生和上药也都趁她睡着了才进来。
看他一时半会想不通,萧月杉也放弃了说理,给他些时间消化一下吧。
眼见着身上的伤一日一日康复,萧月杉在这暗室里实在是憋得发慌。
趁王怀恩来送饭,她还是厚着脸皮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王大人,初来乍到是我太过莽撞了。我在宫里已经待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想着能回家去,望王大人指点。”
看着女子最近因被自己好好养了这十几日稍显莹润的小脸,王怀恩实在忍不住不理她,只能认命地坐下来:“你说的话,我也思索了几日,那你说什么才是喜欢?”他答非所问。
“哎。”萧月杉叹了口气,这孩子还在为情所困呢,“喜欢其实是一种又复杂又简单的情绪,广泛的说对一个人欣赏、仰慕、钦佩、崇拜也可以是喜欢,这种关系可以是朋友、上下级甚至不太熟悉的人,狭隘的说喜欢是爱的基础,强烈到需要、占有、归宿、依赖,甚至生出强烈的排他欲望。”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他真诚地问:“我知道你和申氏抓的其他人一样,都是另一个地方来的,既然你也不认识这边的人,那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周曜之妻的身份呢?”
萧月杉总不能说因为周曜大概率是我老公吧,我们可是自由恋爱的(狗头)...她又紧张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向王怀恩坦白,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也没有什么交情,她不想让局面更加复杂。
正在她纠结的当口,一穿着蓝色暗花纱单袍的男子走了进来,衣裳花饰简单可用料十分考究,行走坐顿,衣裳楚楚,逍遥是与。
男子远远坐下,室内太暗,萧月杉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见王怀恩连忙行礼,她眯起眼睛努力想看清楚些,看这通身的气派富贵,暗暗猜测这应该就是晋亲王楚元明了。
他身份如此高贵,为何想来亲自会会这小官家的内宅妇人。萧月杉的心悬了起来,不知能不能从这大权在握的辅政亲王手中全身而退。
想到自己不应该知道晋亲王的身份,萧月杉只看着没有贸然开口。
“怎么?卢大人的一顿板子倒教会了周夫人识礼?”他说话语速很平稳,又坐在较远的暗处,萧月杉看不清他的表情,更难以揣测他的情绪。
见她缄口不言,他继续说道:“周夫人在司礼监慷慨陈词,卢德厚不以为然,可本王却觉得有些道理。”他顿了顿,“我已命人追回了赵从简的折子,改拟了淮南府奏报上的朱批,不会武力镇压流民,命户部主事卫琅亲自前往赈济,严立户、兵二部筹措期限,务必按时将赈灾所需押赴江州。”
他说完这些,心里暗暗得意地等着萧月杉的回应,自己年富力强、心怀天下,才是治理国家的明智之选。
“王爷英明,臣妇替江州百姓谢王爷。”萧月杉淡淡地说,轻轻在榻上朝着男子一拜。
“只这一则好消息是不够的,”他的声音还是没有起伏,“更重要的是,你的丈夫周曜,他要上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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