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五哥,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张兆灵满头大汗一路小跑过来,额头汗水凝结成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跌到衣衫上,将胸口附近的衣服微微浸湿。
张兆横面容平静,张兆明却是眉头微皱,看见张兆灵的脸容后,眼中更是厌恶之色一闪而过,脚步微动,不动声色地退后至张兆横身后半步,眼目微垂,眼观鼻,鼻观心,眼不见心不烦。
张兆横对原本并肩而行的张兆明的小动作心知肚明,却也不好说些什么,若不是自己是大哥,需做好表率,只怕也会如他一般。
并非张兆横,张兆明二人与张兆灵有什么意见,纯粹是张兆灵的面容实在是“伤天害理”。
脸如方块,颧骨凸出,两眼细小似花生,太阳穴凹陷,鼻孔大开,嘴唇厚粗如香肠,脸庞两边不对称,脸上更长了许多大小不一的紫红疙瘩。
张兆明以前还曾善意地隐晦提醒张兆灵,让他用假皮面具或是斗笠之类的法器来戴上遮掩面容。
奈何张兆灵不识好人心,两人间还发生了一些口角矛盾,此后张兆明再见张兆灵就是这般动作了。
张兆横直视张兆灵眼睛,尽量不看他五官面容,语气温和的问:
“九弟,出什么事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大,大哥,我,我……”。张兆灵五短身材,人又肥胖,四肢粗短,活像个人样肥猪,满头大汗,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因为流云仙坊内严禁御使法器,符箓,法术的原因,诸修士不敢违背,皆以肉身行走。
张兆灵一身痴肥,人矮腿短,又不曾修强体功法,在这仙坊内到处奔跑,四处找人可是费了老大功夫了。
“不急,先喘喘气”。张兆横温声道。
张兆灵弯腰扶膝,喘了好一会,终于说出了让张兆横,张兆灵两人大为震惊的话。
“大哥,我看到那个许清了,就是原许氏一族老祖的亲孙子,许清”!
“什么”?张兆横大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站在他身后半步,垂目养神的张兆明也顾不上观心了,下意识的走上前来喝问。
张兆灵言之凿凿地道:
“大哥,五哥,是真的,我真的看见许清了,许家老祖的亲孙子,许家第一丹师许守敬的的亲儿子,许清”!
“怎么可能呢”?
张兆明囔囔自语道,语气中满是怀疑。
“中了追血锁魂邪咒,怎么可能还活着,连练气后期的许家修士都化成了一滩秽血,他一个练气前期的修士如何能抵挡由筑基大修施展的血祭大术”?
在发现许氏一族出事,许氏的筑基老祖和一干族人消失不见后,张家早就灵符传信让在仙坊做事的族人去听风楼查探消息了。
不然没有许氏筑基老祖的确切消息,张家是不敢谋夺原许氏一族灵脉的。
张兆横目光冷肃,再无半点温和之情,诘问道:
“九弟,你有没有认错人,真是许氏一族的许清吗”?
“大哥,五哥,我敢对天发誓,就是那许清,他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张兆灵说的咬牙切齿,嘎吱作响,对于许清他是又妒又恨,妒其英俊面容,恨其家世。
凡人可随便发誓,修士却不是如此。
修士发誓在冥冥天地之中自有因果的,若是违背誓言虽不会直接降下劫罚,却会增加劫难,削减自身气数,修士会容易心生魔障,难以破境,更容易陨落。
闻得此言,张兆横,张兆明已然相信,因为没有哪个修士会拿发誓来开玩笑,否则便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时,在这略有偏僻的石板街道上,远处有三两行人徐徐走来。
张兆横扫了几眼,低声道:
“有人来了,回客栈再说,走”。
“好”。
张兆明,张兆灵点头应是,跟在张兆横身后,大步离去。
……
万法阁
大堂摆放各类的玉简的木架变得整整齐齐一排,半空中原本混成一团的各色光球不再聚合在一起,而是四处散开,有的静止不动,有的随风飘荡,有的忽左忽右随意游走。
角落处,先前卖给许清功法的老者李老正躺在躺椅上,腹部放着一本古书,双手置于书上,呼吸悠长,气息若有若无,似在酣睡。
这时,半掩的大门猛的被推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阵清脆如银铃的少女笑声,一道娇小的人影冲过来直接跃扑向躺椅上的李老。
“爷爷,小铃儿回来啦”。
“啊”
一声“惨叫”响起,李老一手撑着躺倚,一手爱怜的摸了摸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的小脑袋,苦笑着说:
“小铃儿哟,爷爷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喽”。
“爷爷才不老呢”。
少女从李老怀里抬起头,骄傲的说:
“爷爷是筑基大修士,还能在再活一百年呢”。
听闻少女娇俏的声音,李老一脸宠溺,伸手扯了扯少女脸颊的婴儿肥,笑着感叹说:
“凡人有天寿一百二十年,若能修仙至练气后期则能再加六十年寿命,共一百八十年”。
“若是有机缘能筑下道基,成就筑基境界又可再增一百二十年,共三百年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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