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乐安蓼县?”陈宫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蓼县的位置,随后立刻明白了为何是蓼县。
“若是走水路前往确实十分方便,而且蓼县不仅位于青冀二州之间,市场广阔,而且还处在黄河入海口,沿着黄河河道,能够直接将货物运往中原腹地。”陈宫喃喃自语道。
白祢闻言一愣,一拍手掌,称赞道:“兄台当真心思机敏、博学多识!不错,汶县会定期安排海船直接为我们将货物直接运往蓼县,然后我再雇佣船只沿黄河河道将货物运往兖州。”
“这样一来,不仅方便运输,速度快、成本低,而且安全性高,不用担心匪患。就是黄河河道沿途的官吏贪了些,大部分的成本都花在他们身上了。”白祢愤愤不平的说道。
“不过总体而言利润还是颇为可观的。”
“如此一来,倘若顺利的话,往返用不了一个月吧,确实方便。”陈宫略微计算了一下。
他虽未曾从事过商贾之事,但也曾有所了解。
商贾经营,最为看中的不过是利益、风险和时效罢了。
汶县将这三个问题都解决了,怪不得前来的商人如此众多。
“差不多,只可惜前来汶县无法直接从蓼县乘坐海船,要不还能再缩短大概十天。”
“哦?这又是为何?”陈宫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
“不清楚,他们说这些海船还有其他生意,不允许我们乘船回汶县,只能多绕一段路去渔阳,那里才有汶县的海船来接我们。”
“奇怪,这些海船还能有什么生意?”
白祢小心翼翼的又靠近了陈宫一点,低声说道:“我曾看到蓼县周围有不少流民,估计得有一两千人。”
“招募流民,但这数量……”陈宫微微沉吟。
“这些事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再说了,现在中原遍地都是吃不上饭流民,怎么也不可能更糟。”
“多谢兄台指教。”陈宫拱手道。
白祢赶忙摆了摆手,恭敬回礼:“不敢不敢,这些周围的人其实也基本都知道,算不上什么。”
随后陈宫又询问了几位商人,对于汶县的商业有了一定的了解后,便朝着城外走去。
他本想了解一下汶县周围的村落情况,却没想到刚出城不久,就看到村民在耕种。
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只是一两个人,陈宫或许觉得可能是刚从南方来的流民,不熟悉北方的气候而产生了误判。
但这一群人都在田里忙碌,显然并非如此。
走近一看,陈宫更懵了。
“老伯,你种的是什么?”陈宫的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他一度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回公子,老朽种的是小麦。”老者见陈宫的穿着气质,连忙放下手中的农具,恭敬的回答道。
“这里是辽东!如今快要入冬了,你在这里种小麦?”陈宫感受着周围的凛冽寒风,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即使身上穿着田泽准备的辽东特产之一的棉衣,陈宫都觉得有些微凉,此时辽东的温度与中原和南方的冬季几乎无二。
若是种的是秋冬季节能够生长的蔬菜、豆类和高粱之类的,陈宫也就忍了。
这一片几十号人在种小麦,而且还用起了牛耕铁具,明显是动真格的。
自从来了汶县之后,见识过诸多新奇之物,陈宫一度认为不会再有什么能够让自己震惊的了。
却没想到在这里再次被打破了认知。
这群人是不懂种地吗?但看他们个个满手的老茧和因常年劳作暴晒而粗糙的面容,也不像啊?
老者明显已经习惯了陈宫的反应,熟络的笑着道:“大人,不光是你,老朽一个月前也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以往在咱们辽东的冬季,别说种小麦了,种啥都长不了。”
“但现在不同了,自打田县长来了之后,不但给我们分了田地粮食,而且这老天爷也跟着变好了。”
“上个月,县长大人在咱们村的地里安排人种了几亩小麦,我们也觉得这是在闹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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