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知白呆若木鸡的站在柳树枝头,眼神空洞,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他的脸上,雨水虽不大,冰冷冷打在脸上,却感觉像是有小河在流淌,嘴角还泛出淡淡的咸味。
章知白随手一抹,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只感觉脸虽不痛,但心好痛。
薛绩合噼里啪啦的一通讽刺,话虽“操蛋”,字字反倒是真言,章知白竟无力反驳。
章知白虽顽劣,但他自己清楚,借他‘千百个胆’,他也没脸去跟大伯说:‘我想把‘雪莲刺魂槊’压给人做抵押物!’
‘轰隆隆’!
章知白抬头一看,乌云滚滚而来,白色雷光越聚越多。
“薛二狗,对不住了,这事太大,我得思量思量,看如何解决,明日再登门拜访。”章知白语带忧伤道。
“衙内,不好,这小子要跑!”一名摸到树下的随扈惊叫道。
“快快快,拦住他,抓住重重有赏!”薛绩合嘶吼道。
章知白拱拱手,不待薛绩合反应过来,踩着柳干往树的顶端跳去,待踩实柳树干,借着承压的弹力,向画舫顶端跳去。
这是他事先的设想的逃跑路线,跟薛衙内斗嘴之时,已经算好角度和力度,只待落到船上,再借船上小船或直接遁水而走,任谁也抓不住。
腾空,翻身,一气呵成。
“咦,好大一颗雷啊~~~”
天空一道紫色的‘闪雷’,硕大无比,犹如天空中一道裂痕,在他脑门前撕开,一张模糊的“鬼脸”显现其中,仿佛要惩戒他一整天的“鲁莽”行为。
“轰~~~~~~~咔嚓!”
一道刺眼的紫色从裂缝中伸出,拉黑了周遭,照亮当空,雷声如狮吼,震动四野,撕裂耳膜。
粗壮的紫色雷电,拉出一道‘游龙’之形,活生生在空中,正中章知白,霎时间雷电交替,映出火光。
章知白只感觉浑身布满电流,上不去,坠不下,干巴巴悬在空中,浑身犹如刀剑相击,万蚁啃食,全身酥麻......
堤上围观的人被‘爆闪’眩晕了眼,纷纷捂眼,从指缝中,模模糊糊看到一团闪光中,一具人形悬空,被十几道紫雷,循环击中。
“坏了,薛衙内搞出人命了!”
“快走,快走,回头被官衙拉了去。”
“救人啊,都别愣着啊。”
“还救个屁,老天戕下的雷,哪会有人活脱了。”
“帮章家收个尸也有行啊,章老太可是好人性啊。”
“快走,快走。”
章知白想扭动身体,动不了,想张嘴叫疼,发不声音;但却不知为何,堤岸上的一字一句的讨论,都清晰的传入耳中......
于是,章知白失了速度,也失了意识,足足悬空4.5秒,被来来回回不知击中多少次,才硬生生从高空落下,“轰隆”一声正中画舫船顶,顶破了,还好,没有砸穿船板,地板还挺软......
“哎呀,好疼,好酸爽,这城隍是个大忽悠,咋这么疼啊!”
“呀~~~~~~~~~~~~~~~~~~~~~~~~~~!!!”
一声尖锐、高频、熟悉的惊叫,刺破耳膜,犹如指甲滑过黑板,仿佛尖刀插入心脏......
“咦~~~这小妮儿好美,咦~~~好白,咦~~~腿好长啊,哟,洗澡呢?”
“淫贼!找死!”
“哎呀,别踢,别踢,听我解释。”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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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前。
酆都阎罗王殿中心大厦,六道轮回技术车间。
坐在石凳前的张知白翘着二郎腿,不住抖动着,城隍在旁不断踱步陪着等待。
“张公子,别抖了,看的我心烦”城隍陪着等待,失了耐性,“你不知道‘坐而摇膝,必定破财’么?”
城隍一脸嫌弃,却无可奈何。
“知道啊,‘男抖穷,树抖死,越抖越穷’,你们阴间也有这个说法?”张知白轻飘飘说道。
“说法倒没有,但行走坐卧都应尊崇礼数。”城隍捋捋须,自负道。
“我现在一孤魂野鬼,我尊礼给谁看?”张知白故意噎住城隍。
“你......”城隍被噎到,用力甩了一下大袖。
“好了,好了,逗你呢,怎么都成仙了还开不起玩笑!”张知白扮个鬼脸,做个礼服软,道:“好啦,不气你了,我的城隍爷,你想吃啥喝啥要啥,不如给我说说,我穿越过去,找个庙烧给你,也不枉你辛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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