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屋的大窗,仿佛把最后一缕夕阳余晖,都折射了进来......
胖郎中被昏黄的光打中,霎时,周身仿佛布满了佛光。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
他的血是冷的...
他的心是冷的...
他的杖是冷的...
他的绳是冷的...
他的针是冷的...
他的人是冷的...
“行了,别拖延,莫犹豫,赶紧动手吧。”陈道长面带苦笑望着这个胖胖的徒孙,叹了口气,激将道:“你要是胆怯了,师祖可就要上手了。”
“哦,师祖想亲自施针么?”胖郎中刘二手谄笑道,“我把在一旁把脉,给您老护航也行啊。”
“我说的上手,是赏你两耳光。”陈道长装作严肃,只不过,眸中目光有着宠溺。
“......”胖郎中不敢顶嘴,脸都快挤成一团,囧成包子了。
“好把你那胆小的魂,给扇出这屋子去。”陈道长悠悠解释着,“省的待会你吓出个好歹,有辱师门。”
“哦,我这不是长了快三十年,头回遇到这种‘病患’么。”胖郎中委屈地‘诉苦’。
章知白原本内心已经嚎啕大哭了,现在也是拼命咬着嘴唇,生怕笑出声来。
噗~~~噗~~~噗~~~
一屋子人,原本看到老桂‘大义凛然’地捆好后,都有意识往船屋门口处挤靠着,生怕待会再出现什么‘灵异’的状况......
但见这两爷孙一来一回的磕牙话,也不好笑出声来,只得捂住嘴强忍着;不知不觉中,紧张的神经一下也都放松下来了。
大概,此刻只有胖郎中是屋中最尴尬的那个。
不上不行啊,回头再给逐出师门了!顶着耻笑,胖郎中小心翼翼的走近章知白,一众人看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过来,算是告知大家,他做好了行动上的准备。
老桂和陆风迟见状,也正气十足的走上前来,老桂守住床头位置,陆风迟站到陈老道身侧;那站位的意思很明显:放心!真闹啥幺蛾子出来,我俩一个按头,一个按脚。
陆风迟难得‘英勇’一次,但陆灵迟还是见到他小腿在微微抖动;轻叹一口气,走到其身旁,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示意他门口呆着去。
“我能行~~~~”陆风迟强装镇定说道。
但陆灵迟未说一语,只是杏目怒睁了一下,斜了斜下巴,示意他走开,他就把手中的细细的擀面杖交出来了。
陆风迟就在一声声噗嗤中,如丧家之犬,加入了门口的‘围观队伍’,当然,他也收到了安慰,安小六点着脚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胖郎中刘二手见到两人主动协助,底气足了不少,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祖,此时,陈老道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一手从绳子缝隙里淡定地把着脉,一手握着一粒珍珠大小的‘镇心安神丹’。
“师祖,我开始行针了,您老留心。”胖郎中决然的说道,“桂执事,请将河水倒入冰山中。”
一盆水倒入一盆冰,哗哗的倒水声,所有人都清晰听见冰裂的噼里啪啦声......
悄然无声的船屋,呼吸声交杂在一起......
把脉的手,信自游走,握丹的手青筋紧绷......
握棒的手,柔美无骨,嗯?竟在打着节拍......
持针的胖手,颤颤巍巍,眉头紧皱,忧沉之色溢出满脸......
行第一针,重压,章知白咬住嘴唇,恨恨数一......
行第二针,更重,章知白咬住嘴唇,恨恨数二......
行第三针,感觉扎到骨头才停下来......
“嗯,你们是......呜啊~~~~~”两眼悠悠转转的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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