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要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绯月被所谓喝醉的人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抑或是他说的是醉话。
稍作停顿，他又开口。
“你说，我要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件事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是我不对，但真的是因为怕你不接受我，我才瞒了你，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红酒的后劲上来了，平时方钧泽酒量不错，但这次喝得急，喝了一瓶多也没怎么吃东西，现在竟真得有些醉意，眼睛也有些泛红。
绯月不语，静静看着方钧泽，想要分辨出他说的到底是不是醉话。
他忽地坐了起来，“我证明给你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视线落到床头柜的烟灰缸上。
他掀开被子，迅速拿起烟灰缸，眼看是要砸向他的双腿中间。
“不要……”绯月下意识地扑上去阻挡。
虽然方钧泽收了力道，但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烟灰缸还是砸到绯月，伤在左肩往下一点儿的位置。
“嘶。”绯月痛得喊了一声。
方钧泽酒醒了大半，赶紧扔掉烟灰缸。
他刚才差一点儿砸到她的头，他心疼的要命，后怕的要死。
“都是我不好，我看看伤的怎么样？”
他伸手要扯绯月的衣服，她躲开了。
“你是醉了还是疯了？不是说好给我时间吗？”
绯月脾气也上来了，方钧泽从来没有见绯月这么气急，登时败下阵来。
“你先别气，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方钧泽摁住绯月，不让她乱动。
“方钧泽，你是成年人，你做事要考虑后果。你是装装样子，还是你想用苦肉计让我心软，又或者想废了自己要挟我留在你身边一辈子！我告诉你，你休想，如果你想自残，别当着我的面。”
绯月一边说一边流泪。
“我没有，我就是喝多了……就是一时冲动，我……恨自己，更怕没有办法留住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住绯月的手安抚。
他是想着用点儿手段挽回绯月，没想真砸下去，他知道绯月会拦着，可没想到绯月会直接挡。
也幸亏他收了力度，不然绯月后背恐怕要出血了。
等她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些，他将她的衣领褪下些，看她伤的地方。
左肩，白皙娇嫩的肩膀右下方有一道刺眼的红肿的痕迹，光看着就觉得疼。
“我让前台找些药膏给你涂上！”
“不用了，我回家自己涂！”
今天这里没法待下去了，绯月要起来。
方钧泽覆在她背上的手加了力道，她起不来。
本就是暧昧的姿势，几个回合下来，方钧泽呼吸重了起来，绯月不敢动了，因为绯月的上半身这会儿压在方钧泽的腰腹上部，她感觉到了他的异样。
“松开我？”绯月的脸上愠怒渐盛。
方钧泽没有动，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
片刻后他开口，“你想过离开我吗？”
“暂时没有……”
绯月回答时没有犹豫，方钧泽很开心。
没有就好，方钧泽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不等绯月话说完，一个翻身二人位置互换。
怕碰到她被砸伤的地方，他一只手托住她的左臂。
“你信我，今天就别走了，我想把你永远留在身边。”
“我还没有准备好……唔”
方钧泽以吻封缄，绯月双唇紧闭。
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没能撬开她的贝齿，于是他松开她的唇，顺着下巴向下徘徊。
“不要这样方钧泽！你快起来……我不喜欢你强迫我……我生气了。”
绯月还当是他喝醉了，她没见过喝醉过的方钧泽，不知道能不能跟喝醉的人讲道理。
她试图推开他，但明显他的力气比她大。
他一只手将绯月的双手禁锢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就要扯她的衣服……绯月有些绝望。
“那天你就是这样做的吗？对着别的女人。”
她知道这样说可能很伤他，但不这样说他恐怕不会停下。
方钧泽被“别的女人”这几个字刺痛，终于放开了她。
“那天……对于那天你是介意还是嫌弃我？”
方钧泽双手支起身体，两人之间有了一个空间，他郑重看着她。
“我介意，介意你骗了我！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你会一直当这件事不存在吗？我想把一切交给时间，是因为我不知道以后我们该怎样相处，如果我变成一个整天疑神疑鬼的人，你会一直不厌其烦地解释吗？就算你会，如果我们的感情只剩对不起和没关系，那么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方钧泽苦笑，小晴说得对。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那件事对我们有任何影响。”
“但你是以我们之间的信任为代价，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我选择跟你一样的处理方式，你知道后会怎么想？还有，我讨厌对不起这三个字。”
这些年她心头挥之不去的就是，妈妈抱着着幼小的她，哭着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把她放到福利院的门口，头也不回地走掉。
“不要拿这样的事往自己身上打比方，你是女孩子。”
方钧泽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绯月，手足无措。
“这个世界对女孩子终究是不公平的吧！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被抛弃被嫌弃，大概不会有人说什么吧！而我没有理解和原谅你好像太矫情了吧！还有，福利院的弃婴也大多都是女孩儿。”
“绯月，别说了，别想不开心的事……我不逼你，今天别走了，我保证不碰你，我只是不放心你，如果你一定要走，我送你！”
方钧泽听到绯月说起福利院又心疼的不行，绯月何时这样刻薄过，用自己的伤疤刺激他，他见不得她这样。
“你故意的吧！叫我出来，自己喝醉，都是故意的吧！”
方钧泽没有否认。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相信你不是主动的。”
绯月看起来平静了些许。
方钧泽眼里被这句话燃起了希望。
“谢谢你，绯月。我知道，你刚才那样说是为了让我放开你，你说什么话我都受着，只要别离开我就好。”
“好，从现在起你别再打扰我，给我一段时间。今天的事情在我这儿是最后一次，再有我们就分手！”
“好好，都听你的。那我想你的时候就远远的看着你，可以吗？”
绯月不语，起身拿包向外走去。
方钧泽胡乱整理一下衣服，追上去。
绯月在路边拦到一辆车。
看到她坐的车已经消失在视线里，方钧泽这才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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