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比想象中更加残酷,每天都有新的伤员自战场上到战场后方进行抢救。

痛苦的呻吟和无能为力的哀叹遍天,加之以火炮的轰鸣,将这里渲染成真正的人间地狱。

人形兵器们大杀四方,“死神”部队的威名震慑着我方每一个人的心。

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碍我们每天通电话。

她向我叙述后方的惨状,还说自己的睡裙都磨破了……

但听她的语气,这份工作她真心热爱,不仅充实着她的生活,更充实着她的生命。

听着她活泼的声音,我心中有如蜜糖润满,几乎快要被战争撕裂的心灵似乎也重新愈合。

上方下达了新的任务,戴尔司令正面详攻由鲁恩斯副令率领王牌独立团12938团进行包抄。

突袭那天,南部战区一万套机械外骨骨各设备全部集中到了独立团之上。

鲁恩斯副司令那不逊于落榜美术生的演讲振奋了所有人的心。

当夜,战火连天。

一万名使用机械外骨骼的王牌特种部队与敌方五千名人形兵器交锋。

不说势如破竹,但还是胜利了——即便损失了五千余人。

经此一役,我军转守为攻,戴尔司令五道分兵,发起了反攻。

在一名中将的率领下,我们这支大约十万人的小部队向西进发,任务为攻下被敌军占领的诺西勒高地,并拆除敌军的信号干扰系统。

具体战况记不清了,但那是场苦战。

拉锯四天回夜,以伤亡十万人的代价,我们歼灭了具有地形优势的敌军,拿下高地。

不过庆功宴我没能去参加——

没错,又是流弹。

为了掩护后方进攻,我们几个领敢死队的中校承受了最多的炮火。

……

睁开眼睛,我又见到到了她。

她正在处理我的伤口,一边喊着招牌的“好痛”,一边一脸担忧。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这是重逢后我听到的第一句话。

是啊——多么幸运,我又活下来了。

从她的口中,我知晓另外几名中校的结局——

一位当场被炸成飞灰,一位重伤截肢,一位在送往后方的路上流血过多而身亡,一位则是抢救无效命归九泉……

总而言之,我是这几名中校中伤势最轻的。

我看着她身上那件睡裙,又想起这位天使曾诉说过的种种,再一次觉得医生竟然如此伟大。

——不过如果是她的话,这也算是正常了吧?

她的从医资格又没了——还是因为多人的举报。

但因为人手不足,上面又破格将她失去两次的从医资格证书还给了她。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这次,她不能长伴我左右。

但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这些也便都无所谓了。

君为妾义,了,妾为君贞,即置之不御,亦何得谓非琴哉?

我的伤势恢复得很快,但新来的护士小姐总不让人如意。

——可能是塔莎过完美,又或者我们二人的特殊关系导致的有色眼镜……

——总之,我觉得她不如塔莎。

上面的抚恤下发,我由中校走到了上校。

不过人总不可能一直幸运的。

这次——我留下了后遗症——中度脑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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