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哎对就是你,发什么呆呢?你疯了怎么还朝这家伙走过去,送死吗?”我的思绪从那冷风呼啸的天台之上被猛地拉了回来,缓过神来后一阵叽叽喳喳的女声传来,她手中的长剑上还挂着残留的血迹,顺着长剑缓缓滴下。
女孩扎着干练的马尾,刘海很长挡住了她的右眼,若无其事地将手中的剑一次又一次地向着地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刺去,像是在泄愤一般,表达自己的某种不满。
回过神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揉了揉恍惚的脑袋:“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刚刚怎么了。”
“你胆子挺大的呵,看着你和那家伙对峙半天还以为你能把它杀了,结果就让我看你是如何无限拉长你的死亡时间的是吧?”少女不满地嘟着嘴,怎么总感觉她似乎有些失望。
“被异常感染了吧?没事的,这种精神失常状态大家都会有。”还没等我开口,一个男人按住了女孩的脑袋,制止了她对那具尸体的残暴行为,他将那具面目全非的怪物尸体踢到一边去,让它离开了我的视线内,“大概是一种在长时间内与怪物保持近距离接触并且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状态会出现的一种……精神错乱的情况。”
还没等我询问他就提前作出了解释,就像猜到了我一定会问什么一样,好像对于他而言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将长发用手撂回了身后,大概很长时间没剪过了。
“你可以叫我苏珀,她是索朗琪,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这附近很不安全,枯叶巷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绕到这里来的,总之不介意的话可以和大家走,当然,你想留下我们也不拦你。”他一脸“麻烦死了”的样子问我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走,总觉得他像是被人强迫来干这件事的一样。
“那麻烦了。”我回答,“我对这地方实在不熟悉,有劳两位了。”我不可能放过这种生的机会,留在这里就是一死,如果他们对这里很熟悉的话那至少他们具备在这个地方生存的能力,不论是利用的心态还是感激的心态,我只想活下去。
苏珀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也没有理会那个叫索朗琪的女孩叽叽喳喳地表示不满。“她连在这里独立生存的能力也没有,带她回去干什么嘛。”
“说得好像你刚开始就有似的。”
“你带她回去就是受罪啊喂。你不天天都说‘啊,大家不要和她过多交流不要这样不要那样’,然后你现在,啪的一下,一个人说带就带,你自相矛盾啊?”少女不依不饶,后面开始阴阳怪气地模仿起来,我不明白她是对我不满还是对什么其他的东西不满,好像并不希望我跟着他们走。
“她自己选的,我给过她机会了。”苏珀淡淡回应,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或许他从始至终就没有关心过我的生死,这个地方还真的是怪的出奇。
“你们可以叫我……”我想把话题延续下去,希望能套出更多的信息,话刚到嘴边就卡住了——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连同我的记忆一同消失在了脑海中。
“不记得了?”苏珀停下脚步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那很正常别操心,大家都不记得,去探索这个东西没有意义。”
“那你们的名字呢?不是父母起的吗?”我一边不信邪地试图回忆起自己的名字一边询问他们,但所有的记忆仿佛洗手池里的流水一般,在我未曾察觉的瞬间悄然离去,而他说大家都不知道,我想可能有些地方让我弄错了。
“是命运起的,不过本质上大概都没什么特殊的意义。”苏珀回应道。
“命运?”
“嗯……类似于什么信仰或者神明吧大概,是这里人的信仰。”
索朗琪点点头,随后又补充了几句:“其实吧,命运这家伙……挺难懂的,老女人说的太迷惑了,建议不要深究。”
“你们也不是本地人?”我的脑子越来越乱,虽然有预感,但发现的确是自己弄错了确实会很……尴尬,我看着他们两个的脸,他们俩面面相觑了片刻,三目相对,看得出来真的很尴尬,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纠正我比较好,只是索朗琪倒是貌似真的在思考该如何说为妙,而苏珀只是觉着面对我这种家伙是他生命的不幸。
“我们不是,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我们是本地人了?这里有他们的原住民,有什么问题你回去的时候再慢慢问别人吧。”苏珀翻了个白眼,我清晰地听到了他吐槽了一句“烦死了”,于是我闭上了嘴,没再多问什么,静静地跟着他们走。
索朗琪拍了拍我的肩膀长叹了一句“莫见怪,待久了,某些人的脾气自然而然就差了;待久了,咱也自然而然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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