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沐紫黛才从窒息的眩晕感中收回视线清淡的一笑,望着面前这个紧着眉头的小丫头,她说不出心里现在是什么滋味,她应该好好的询问好好的证实一番才对,可是又有什么必要,即便天下有无数个同名同性的白琉璃,可是与她有深深羁绊与瓜葛的只有一个呀!……
若蓝一脸担心,望着自家不吭声的小姐,总觉得眼神有点陌生,虽然病恹恹的但周身上下就是觉得不一样了,她担心的说:“小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沐紫黛笑了笑说到:“若蓝是吧?能不能把镜子拿过来,我想照一照”若蓝忙不迭的从梳妆台拿来铜镜,沐紫黛起身坐在床边,她拿起铜镜,太阳升起,阳光偷过窗户的砂纸斑斑驳驳的照在脸上反出一道微弱的光,这是她的女儿啊!那个在襁褓中眼睛都还没有睁开的小婴儿……她那个时候是不甘心的,曾经一度想要打掉这个孩子,因为她身上流着姓白的血,她恨啊!她替自己不值,恨自己窝囊……可是孩子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她慢慢有了胎动,能感知自己的喜怒哀乐……后来她想,是啊!他怎能与自己的孩子相提并论,孩子与她才是一体的,同心的!她暖,孩子就暖!她冷,孩子就冷……
铜镜中一张清瘦的小脸,眼窝凹陷,嘴唇苍白眉毛清晰,一双眼睛最为熟悉,不是凤眼却眼尾稍扬,似杏眼却又不是那么的圆润,眼睛明亮而清澈,前世父亲总是说,我家紫黛眼睛黑白分明,眼瞳大而亮,必是一位侠肝义胆爱打抱不平的侠女啊…沐紫黛抚摸着脸颊,她很白,白的有点不自然,太瘦让她颧骨有一点微微凸起,这是她的女儿啊,这些年她定是不如意了…
若蓝看着自顾发呆的小姐,心里不住打鼓,却也知道眼下该请大夫来瞧一下,她慢慢退至门口,不料撞上了走进门口的大夫人,吓得连忙跪下连连磕头,大夫人带着大小姐和一众嬷嬷丫头懒得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若蓝,径直朝内室走去,听到动静的沐紫黛微微斜眼正好撞上了大夫人的目光,大夫人脚步一滞,身后丫鬟嬷嬷虽然有着心里准备,也是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明明大夫都确诊可以发丧,可眼前一身素衣坐在床前的不是二小姐又是谁?
白琉璃坐在床前,面对朝阳,长发如墨般披散在身上,左手拿着铜镜右手抚着脸颊,此刻正斜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她们,活像是传闻中半夜对镜犹怜的女鬼一般,就连一向自持端庄的白云璧也不禁微微一抖,感受到女儿的变化,大夫人用力压住自己的声音,使其听起来无比自然道:“你是谁!”说完大夫人只觉甚是不妥,她怎会问出这样的话,她应该质问才对呀,可是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问她是谁,她自己都不懂了!
坐在床前的白琉璃缓慢转过身正对着大夫人,她将铜镜放在自己膝上,白琉璃自是见过大夫人的,可是沐紫黛却从未见过这个大夫人,上一世她一进入这个宅子便得知白贤诚已经迎娶正室近一年,她哭过闹过,知道自己怀孕后便被囚禁起来,只是偶尔下人讨论起大夫人她却从未见过!
此刻她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位雍容端庄的大夫人,虽已是过了青春年华,四十上下的年纪看起来却是自有一股大家风范的气质,看得出她年轻时绝不是那种可以以美貌相人的女子,也对,这样家室的女子自是不需要用皮相示人的。
沐紫黛盯了片刻,嘴角似是微微一笑,带着散漫的语气回问道:“你说我是谁”
大夫人不想她竟然不接自己话,还将此问踢了回来,顿时觉得自己被她一个丫头挑衅了怒道:“大胆!来人啊,给我上前验一验,眼前的是个什么东西?”身后的嬷嬷对视一眼,虽心有胆怯却也不敢违抗,干脆四个嬷嬷一同上,两个嬷嬷直接上去将白琉璃按下双手反扭,直接让她跪倒床边的地上一个嬷嬷抓起白琉璃的头发将她脸面朝上,不得不扬起头来,另一个嬷嬷上前,先是探鼻息,再是摸脖子上的大动脉,片刻才回禀大夫人:“夫人,老奴探过,的确是一个大活人无疑”
大夫人此时眼里尽是轻蔑的笑,看着白琉璃跪倒在地却不让她起来!一旁的白云璧上前一步:“二妹,你大难不死,母亲一听消息就来看你,你就是这么给母亲说话的?怎么?病了一场脑子烧坏了?还不快向母亲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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