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亭言看着顾清歌,视线落在顾清歌和苏忱交握的手上皱紧了眉头,冲上前去一下子给两人分开,气呼呼的开口。

“昨晚我在外面和友人吃了饭没等回家便听说了你白日闹出来的事儿,怕你那不分青红皂白的爹欺负你,便去了顾府一趟。还没等走到门前呢,就听百姓们都在议论你被打了跑出家门。若是依着我和三哥昨晚便要来的,但大哥说城门落锁了不让我们惹麻烦,这才等到了今早,你们俩昨晚没做什么过火的事儿吧?”

裴亭言心疼的碰了碰顾清歌的脸颊,将顾清歌往旁边扯了几步,压低了声音询问,一双丹凤眼时不时地剜着苏忱,看的苏忱整个人都有些芒刺在背。

顾清歌心中温暖,这才是找到了些有亲人依靠的实感,但看着裴亭言对苏忱草木皆兵的样子又忍俊不禁。

“你也看到了他一个文弱书生,我若是不愿意他哪里能打得过我?只是我闹出这么多事情,大哥都知道了,是不是很生气?”

顾清歌拉着裴亭言悄声打听着,明媚的面容上显出了几分畏缩,心中也有些后怕。

裴亭言抬手拍了拍顾清歌的发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回身看了看院门边上不知何时伫立的修长身影,轻飘飘道。

“大哥气不气?你自己问问不就知道了?”

顾清歌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跟随着裴亭言的视线望向了身后,落在院门口的裴亭安身上,几乎下意识的便躲到了裴亭言的身后,怯怯地又苦着脸望着裴亭安。

自从相识以来顾清歌俨然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眼下竟然也出现了这等女儿家畏惧瑟缩的表情,连带着站在一旁的苏忱也看向了院门口的方向。

枯树之下静静站立着一高挑男子,身形匀称不怒自威,通身的墨蓝长衫外披一件素白绒面披风,修长玉指上带着一枚红宝石扳指,银冠束发面容俊雅,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却带着些与生俱来的冷意。

裴亭安见着顾清歌藏在裴亭言身后探着个小脑袋,想来说话又不敢靠近的模样,跟儿时做了坏事怕他教训一模一样,也只能耐着性子缓步上前。

裴亭言见裴亭安走到了近前,十分不地道的侧身一步,还顺带手的顾清歌给拽了出来送到了裴亭安面前。

裴亭安双手交叠收于袖中,望着顾清歌静静打量着也不说话,到底是顾清歌败下了阵来,杏眸含水抬眸怯怯出声。

“大哥。”

裴亭安轻轻叹了口气,视线落在了顾清歌的脸颊上骤然蹙紧了眉头,抬手轻柔的抚摸着尚有几分红肿的指印,声音听不出喜怒。

“谁干的?”

顾清歌自己伸手捂住脸颊,一时竟不敢看裴亭安的眼睛。

她这个大哥自小便少年老成最是聪慧,儿时她有什么小心思能骗过外祖父都骗不过他,一来二去便有些天然的畏惧心虚,只缓缓轻声道。

“顾定筹打的。”

裴亭安眸色渐深看着顾清歌躲闪的神情,暗叹道。

“你不想在顾家呆了直接回家便是,何必还伤了自己。”

裴亭安语气平缓但却尽是笃定,顾清歌知道自己这点小伎俩是瞒不住裴亭安的,倒也是认命耷拉了脑袋。刚想苍白的解释几句,便见裴亭安不再理会自己,转而走到了苏忱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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