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栋梁问了一句话后,并没听到母亲回答,而孩子哭闹的声音越发大了,分明就在家里。

方栋梁起床来,披了棉袄,趿拉着棉鞋走到门口。

抬眼一看,大嫂正板着脸站着,方秀秀正咧着大嘴哇哇地哭,脚底下是一团稀巴烂的烟盒纸。

二嫂站在自己屋门口,一脸看笑话的样子。

母亲背对着方栋梁,还不知道方栋梁已经起床,口中说着:“孩子才多大,给点玩的怎么了?老大媳妇,你别把孩子给吓着了。”

“我吓着孩子了?”大嫂冷着脸,“我怕孩子让人给惯坏了!”

“这一天天的疯毛驴似的不着家,哪还有女孩该有的样!就这样了,还给她烟盒让她去跟那些男孩打纸片玩,再惯下去还能长成大姑娘吗?要当不男不女的假小子啊!”

说完话,冷冷看了一眼方栋梁。

哟,借题发挥,冲我来的。

方栋梁也是心头火起,不紧不慢扣好衣服扣子,提上鞋跟。

“大嫂,你这说的是谁啊,谁惯坏了秀秀?”

大嫂冷哼一声:“我说的是谁,谁心里明白!”

“那烟盒纸是我专门给孩子们拿回来玩的,那就是我呗?”方栋梁平静地开口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大嫂转过头去,不看他。

方栋梁母亲察觉到两人越说越上火,连忙叫了一声:“三小子,你还不赶紧回去睡觉?一宿没合眼,可不能再熬了!”

方栋梁却是已经对家里面的这些算计越发感觉不耐烦了。

“好,大嫂你没这么说,我也不跟你较真讲理。这账不好算,咱们也不算了。”方栋梁说道,“今天大嫂二嫂都在,我正好也说一件事,跟你们道个别。”

“我在纺织厂附近租了个房子,过几天就搬出去。”

“大嫂,你家的孩子以后我可管不着了,也不用再说是谁惯坏的;二嫂,给我小侄子的麦乳精,我下周就买来。”

方栋梁的母亲顿时急了眼:“三小子,你净说浑话!”

“上外面租房子住,赚的钱都给人家送去,手里面钱还能够用吗?”

方栋梁摆摆手,示意母亲不必多说,又看向大嫂、二嫂两人。

大嫂冷着脸:“空口干说话谁不会啊?搬出去住,我还上意大利住去呢!”

说完话,拎起哇哇哭的方秀秀:“秀秀,回屋去!”

然后回屋里,直接关上了门。

二嫂倒是跟方栋梁笑了笑:“老三,我可没赶你走,就是提醒你一声——麦乳精还是买长城牌的好。”

方栋梁直接笑了一声,转身回屋,也懒得理会她。

这周有事情缠身,方栋梁下了夜班之后也的确困倦,无论是搬出去还是买麦乳精都没有空暇。

等到了下周,方栋梁非得把这一摊子事情给弄清爽了,再也不受这闲气。

“三小子,你真要搬出去啊?”

刚进了屋子,母亲就跟上来,有些急切:“你大嫂二嫂也就是嘴有点碎,为人不算坏。气话说说就行了,可不能真搬出去,花那些钱可犯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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