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蜿蜒的石径,两旁植满翠竹与奇花异草,随风轻摇,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园中的小桥流水,清澈见底,游鱼在水中嬉戏,水面上漂浮着几朵睡莲,显得分外宁静。

石径的尽头是一道雅致的月洞门,穿过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开阔的草坪映入眼帘,草坪上点缀着几块形态各异的太湖石,草坪中央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杏树,挂满金黄色的杏子。

好一个雅致的后花园。

杏树上一个身着浅绿色绣花襦裙的少女,正小心翼翼地攀爬至较高的枝桠,伸手去摘那些圆润可爱的杏子。随着她的动作,发髻上插着的步摇一摇一晃,斑驳的光影在她清丽脱俗的脸上颤动,更是平添了三分俏皮。

“小姐,快下来,已经够多了。”树下一个穿着青色短衣长裙的婢女,腰间围裙已经装满了杏子,抬着头焦急地看着她。

“好不容易爬一次树,就摘个痛快嘛。”少女充耳不闻,明亮的大眼睛四处观望,寻找着品相上佳的杏子。

“哈,发现一个大的。”少女眼睛一亮,向更高处攀爬。

“小姐,小心,小心,太高了。”树下的婢女急得跳脚。

咔嚓,少女脚下的树枝断了,她一声高亢的尖叫,从高高的树上跌落下来。

……

后花园西花厅,抬头迎面先见一个黑漆小匾,匾上写着四个金漆大字,是“淑雅兰心”。门前一副对联,道是:绣户添香花厅日暖玉生烟,雅韵成辉西阁风清月照人。

门口聚着三两个人。

“郎中,小女怎么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略带焦急。

“启禀老父母,令千金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轻微的扭伤。”一个苍老的声音恭敬应答。

“那为何还是昏迷不醒?”

“嗯,可能是惊悸过度,待老朽开个安神定惊的方子,煎水服用,想必很快就会醒了。不过……”

“不过如何?快快道来。”

“老父母勿惊,只是依老朽半生行医之经验,惊悸过度必损心气,心主神志,故常伴离魂失忆之证,这个无药可医,只得慢慢调理了,不可操之过急。”

“不急不急,有劳郎中了。阿虎,带郎中到偏厅开方……”

两个脚步声,一重一轻地离开了。

“唉,窈娘,快点醒来吧。”剩下那个低沉的声音在西花厅门口徘徊片刻,叹息一声,也渐渐远去。

……

阳光透过后花园中大杏树浓密的树叶,洒在西花厅的窗棂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忽然,一声清脆的蝉鸣划破了午后的宁静,那是这个夏天的第一声蝉鸣,似乎在宣告着季节的更迭。

涂浅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眼紧闭,似在熟睡。细看睫毛却在微微颤动,似醒未醒实已醒,俗称装睡。

其实刚才蝉鸣时她便醒了,醒转之时吓了一跳,明明自己从山崖跌落,现在却躺在一张雕刻精细的红木床榻上。未及细看,就有人来到床前诊脉,她便装作昏迷未醒,全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等到四下无人,涂浅溪仔细打量身下的床榻。这张床一看就不便宜,床架上绘有淡雅的梅兰竹菊雕花,四柱悬挂着轻柔的纱幔,床榻上铺着绣有金丝的牡丹图案锦缎被褥。再看看四周,房间一角设有梳妆台,上面摆放着铜镜、梳子、簪花、胭脂等梳妆用品,旁边摆着一个小圆桌,上面搁着茶壶杯盏若干,门口摆放着一扇山水花鸟屏风,古色古香的仿佛到了影视剧中古代小姐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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