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靖王府客院。

裴纯伸手捂住刺疼的太阳穴。

神色迷茫,她……不是死了吗?

被人用铁刷子,像梳头发一般,将身上的好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咽气而死。

不,不对。

这不是死后的场景!

她猛然扭头,竟然发现自己在床上,身上不着寸缕,腰间还正被一条火热的手臂禁锢。

是十五年前,她与质子古渊,被人捉奸在床的那一天!

上辈子,她在冬日的赏梅宴上。

差点被青梅竹马的邻居哥哥,用一杯药酒,当做添头,送到太子殿下的床上。

她当时喝下酒,便察觉不对,忍耐着身上的不适,找了个无人的地方。

躺在冰天雪地中生生煎熬,希望药效能尽快过去。

却没想到,太子像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竟直直的奔她藏身的角落而来。

她慌得不行,在府中胡乱逃窜,不小心落到了古渊所在的客院内。

强迫着与他春风一度。

还未清醒便被太子捉奸在床。

眼下,最关键的是,这个节点——

她们即将,再次,被人捉奸在床!

想到这儿,裴纯呼吸急促几分,拍拍眼前人正在沉睡的苍白侧脸。

“古渊!快醒醒!!”

如今他身上,全都是她抓挠啃咬的痕迹,面色如胭脂一般鲜艳。

右脸颊上印着一个硕大的青紫吻痕,连嘴角都被她咬破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

他如今可只是小小质子,在赵国本就毫无尊严!

想到上辈子,古渊对待她小心翼翼又认真谨慎的模样,裴纯心里一紧。

手上动作也大了几分,“快睁眼!”

古渊猛地睁开眼,眼中满是疲惫的血丝。

一双赤红的眼睛紧紧盯住她,似是在问‘作甚?’

也对,他身体向来不好,被人在熟睡中叫醒,是该满脸倦容。

裴纯语速飞快,“一会有人要来捉奸!快穿衣服!”

接着将横亘在她腰间的手臂挪开。

如一头苍蝇般,掀开被子下床,胡乱翻找满屋凌乱的衣衫。

她收拾的迅速,身后的古渊也像是反应过来一般。

面色肃然的下床,穿衣,整理被褥,一气呵成。

最后还不忘用忐忑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胡乱系带子的手。

“我们……”

裴纯刚要说什么,外间猛然传出一阵高声呼喝。

“都给孤进去搜!孤倒要看看,她今天能藏在哪!”

这声音,是太子!

裴纯抿唇,也顾不上衣衫没有系整齐,抬手拉起古渊,两步跨到后窗跟前儿,推开窗扇。

一阵寒风袭来,将裴纯隐隐作痛的脑袋,吹得清醒了许多。

身后传来兵卒们急促的脚步声,看样子,他们到了这间屋子的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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