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息怒,朕对常洛自有安排,他虽不是朕嫡出,但他亦是我朱家血脉,朕又岂敢亏待他分毫。”万历皇帝姿态也逐渐放低,希望能够安抚住慈圣李太后。

“什么安排?皇帝你给哀家好好讲讲什么安排?国本皇帝有自己的计较,哀家也不便多说些什么,这两京一十三省的大明江山,万兆百姓是要好好挑选一个继承人,但是常洛有什么过错?古人都说母以子贵,恭妃虽然只是都人,可她为咱们老朱家诞下了皇长子,皇帝你如此冷落她,你让朱家的列祖列宗又如何看你?”慈圣李太后苦口婆心地劝解着

“这......”万历皇帝被慈圣李太后说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辩解。

“皇帝,常洛今年已经十二岁了,你这个年岁的时候,我跟张太岳对你的教导,你忘记了?”李太后接着劝解道。

“母后,不要再说了,张太岳教导朕不假,可母后不要忘了,他同样把持朝政十数年,朕只恨没有早点亲政。”提到张居正,好像触碰到万历的某处逆鳞,他满脸怒色的看向李太后。

慈圣李太后换了一副口气向万里皇帝说道“哎,罢了罢了,哀家不提了,哀家只求皇帝一件事,让常洛早日出阁读书,如此一来也不涉及国体,更不会让皇帝你难办。”

“母后教训地极是,朕回去后就让张诚去传旨,让常洛出阁读书。”万历皇帝见慈圣李太后不再坚持,心中怨气也减去了几分,便向李太后承诺道。

“罢了,皇帝你去罢,哀家也累了。”慈圣李太后眼见达到了目的,便也不再过多纠缠,摆摆手作势便要皇帝退下。

“如此也好,朕改日再来给母后请安。”万历心中也是一松,躬身行礼后,便退出了慈宁宫。

在返回乾清宫的路上,万历皇帝喊来了张诚。

“张诚,朕问你,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主子,奴婢已经嘱咐东厂跟锦衣卫去将钦天监监正贝琳拿入诏狱,正在严加审问,想必很快会有消息传来。”

“哼,那就好,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指使钦天监妄议国本。”万历听完冷哼一声,

诏狱

太监毛寿宁,正监督着锦衣卫对钦天监监正贝琳用刑,在行刑之前,毛寿宁恶狠狠地对着贝琳说“贝监正,杂家知道,钦天监是'世籍世业',这监正一职,你也是辛苦得来,只要你老实告诉杂家,是谁指使你,让你将天降异象,与国本动议联系起来,杂家保证你完完整整地走出诏狱。”

贝琳面对毛寿宁的威胁,心中没有半分动摇,他坚毅地说“没有任何人指使我,只是国本一事本应早立,陛下又为何迟迟不立太子?为国尽忠,是我们臣等应尽的责任。”

毛寿宁听完,脸色大变“混账东西,万岁爷,国本之事,又岂是你个臣子可以妄议的?给杂家好生着实打着问。”

左右锦衣卫,领命称是,手拿,一下一下地向贝琳的身上打去,刚开始贝琳还能大声呼喊,渐渐地他的后背也皮开肉绽,他的气息随着杖刑的执行而微弱起来,意识也逐渐模糊……

不到半个时辰,锦衣卫就向毛寿宁禀告“启禀公公,罪官贝琳没扛住杖刑死了。”

“便宜他了,杂家也回宫复命去了,你们通知贝琳地家人把尸首领回去吧。”毛寿宁听完,一脸不屑地看向前来禀告地锦衣卫。

“是”锦衣卫领命而去。

……

司礼监

毛寿宁谄媚地向张诚进言道“老祖宗,那钦天监监正贝琳只说是是他一人上奏,背后无人指使。”

“一人上奏?明知道国本事大,他一个小小的钦天监监正掺合什么?”张诚狐疑地问道

毛寿宁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张诚身后,用恰到好处地力道开始给张诚揉肩,“谁知道,钦天监监正贝琳又犯了什么疯病,我已经对他略施薄惩,也给朝中其他人一个警告,让他们不要妄议国本。”

张诚一边享受着毛寿宁的揉肩一边说“嗯……这件事,你办的不错,咱们都是为圣上实心办事,你今后好好做,好处少不了你的。”

毛寿宁恭敬地说着“这都是老祖宗教育有方,我今后一定更好为圣上实心办事。”

听完张诚的禀报,万历皇帝没有再说什么,张诚心里也清楚,贝琳这件事上,已经触及了万历皇帝的底线,即便是手下的太监做的过火了些,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万历皇帝又思忖了片刻,对着张诚说道“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张诚你领着东厂跟锦衣卫,替朕好好瞧着点,看朝臣谁还敢妄议国本之事,切记及时禀告朕,听到了没有。”

张诚答道,“主子万岁爷放心,奴婢记下了。”

“哦对了,还有你去景阳宫一趟,传朕的旨意,让常洛出阁读书吧,也算了却幕后母后的一桩心愿。”万历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似的,便嘱咐道。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内阁请王阁老草拟圣旨。”

张诚行礼后,便退出了乾清宫,耳旁又传来了郑贵妃与万历皇帝嬉笑的声音……

“好消息,好消息,王阁老。”张诚面带笑容地走进文渊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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