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一座三进的院子里满是缟素,但大堂里却没有棺椁。
只有一具僵硬了的尸体躺在大堂中间的板上,有个裁缝在缝补断掉的双腿。
郑屠夫默默地看着冰冷的尸体,眼里满是杀意,整个大堂里那些丫鬟仆役大气都不敢出,只感觉这炎热的夏天屋里却如同进入寒冬一般。
郑屠夫早已经不做屠夫了,但他觉得兴许是有人觉得自己手中的屠刀不利了,所以敢杀死他唯一的儿子,唯一一个能让郑家摆脱杀猪佬这个称号的儿子。
虽然自己儿子跳脱、贪玩,又喜欢流连风月,但他的资质天赋在整个宁安都是排的上号的,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就已经有了三境武夫的修为,他还打算年底等下面的规费收集起来之后,加上这么多年的积蓄,把自己儿子送到宁州府去,送到铁剑门和铁拳门去深造一下。
甚至他已经找到了门路,一切都做好了铺垫,但现在......儿子却死了!
心中涌起无尽的愤怒和杀意,就在这时派出去的打探凶手信息的下人匆匆的跑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
“让你打听的消息如何了?”
那位下人脸色变换不定,带着惊惧和犹疑之色,吞吞吐吐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哼!
直到一声如同闷雷般的冷哼声在耳边响起,下人这才连忙定神刷的一下跪倒在地。
“老......老爷...打听到了,杀死公子的那位名叫姜玄,是以前宁安那位镖师姜望的儿子,如今在衙门当个衙役、可是...可是......”
下人有些犹豫起来,直到感觉到一股寒气将自己笼罩,豆大的汗水从额头刷刷的流下,他这才连忙又开口。
“那姜玄...就是昨日城里闹得沸沸扬扬...斩杀阴阳教长老那位...而且...而且今日凌晨,那姜玄又在城门口以一己之力拦下了飞虎寨的四当家黑心虎王彪...而且将其重创生擒......如今外面都传开了......”
话说完,所有人感觉屋里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
咯咯咯......
屋里传来骨骼摩擦的声音,缝尸匠的手都不由得一抖。
此时郑屠夫郑大鹏双眼血红,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双拳紧握捏的咯咯作响,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颤,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某种其他的情绪?
......
县衙后堂!
县令刘衡紧皱着眉头,没人能够猜测到他此时心里是愤怒还是其他。
他做梦都想将飞虎寨铲除,但那也是做梦而已。
只是他们想到会有一天飞虎寨的一位当家真的会栽在宁安城内。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当时并没有什么欣喜和激动,而是有些茫然。
毕竟这个消息显得那么不真实,但当自己亲眼看到那个被关押在地牢里的飞虎寨四当家时,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真实。
但此时、他却是纠结的,愤怒、欣喜、兴奋、激动、无奈、悲愤等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
他整个人、或者说整个宁安县衙就像是骑在一头老虎身上一样,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
飞虎寨的强大众所周知、无人敢招惹,但偏偏一位当家的却被自己衙门的人给拿下了,他不用思考都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后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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