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所言极是。若能借此机会,将卢煜龙安插进户部,既能加强对朝中财务的监管,又能削弱左相仝纪龙的势力,可谓一举两得。”
闫芳微微颔首,心中已有了盘算。
“是个不错的机会。若能让他在户部站稳脚跟,我们便能在财政大权上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赵逸云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在送走了兵部尚书杨汝霖之后,右相闫芳与赵逸云并未立即散去,而是选择留在书房内,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时光。
两人闲聊起来,话题从朝堂局势,到民间趣闻,无所不包,气氛轻松而愉悦。
然而,在一阵轻松的谈笑之后,赵逸云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吸引了闫芳的注意。
“世叔,其实我此次前来,有事相求。”赵逸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郑重。
闫芳闻言,神色一凛,他深知赵逸云平日里极少提出个人请求,今日此举,必定有其深意。
“但说无妨,你我叔侄之间,无需客套。”右相的话语中透着真诚与信任。
赵逸云微微点头,随即道出了此行的真实目的。
“家父赵铭,自幼让侄儿习武,近年来,又投身军旅,希望能为国家效力,但奈何出身平凡,难以在军中崭露头角。我思虑再三,斗胆向世叔求助,希望能为侄儿谋得一个军中的职位,给侄儿一个展示才华的机会。”
闫芳听罢,目光中闪过一丝沉思,他心中五味杂陈,对于赵逸云的请求,闫芳并非全然排斥,但心中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困扰。
作为一位秉持公正与清廉原则的朝臣,他最为反感的就是凭借关系而非才能来谋取职位的现象,这在他看来,是对人才选拔制度的亵渎,也是对国家未来的不负责任。
然而,其侄子赵逸云的情况,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闫芳深知,拒绝赵逸云的请求,不仅会伤害与其父的感情,也可能失去一个潜在的助力。
最终,闫芳做出了决定。他将为赵逸云寻觅一个军中的闲职,这既满足了赵逸云的请求,又不至于打破吏部的正常秩序。
所谓闲职,是指那些并不直接参与核心军事决策,也不会过多干预前线作战的职位,它们往往存在于后勤保障、训练教育等领域,虽不显赫,却也重要。
更重要的是,这类职位通常不在吏部的正式档案中记录。
“近来沿海倭贼猖獗,你就去文博那吧。”
赵逸云原本,他心中所想的是借助世叔的影响力,能够顺利地从遥远的益州调回京师。可没想到杨汝霖也在。他并没上奏兵部便偷偷从益州跑回来了。
右相闫芳的话音刚落,赵逸云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既有意外也有无奈。
“东南沿海的海防要塞,由将军文博统领。那里虽然远离京城的繁华,却是抵御倭寇侵扰的前沿阵地,战略意义重大。”
赵逸云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于是,他抬头望向右相。
“世叔,侄儿明白。既然国家需要,我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右相闫芳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之色。他深知,赵逸云的抉择并不容易,但他能够放下个人私欲,以国家利益为先,这正是一个优秀将领应有的品质。
他轻拍赵逸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逸云,你有这样的觉悟,我很欣慰。记住,无论身处何地,都要保持一颗忠诚勇敢的心。文博那里,虽然条件艰苦,但也是磨砺意志、锻炼能力的好地方。”
闫芳决定留他在府中多住几日。
“逸云,你这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这几日就在我府上好好歇息,不必拘束。”
“多谢世叔厚爱。”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赵逸云在右相府中度过了宁静而充实的日子。
午后的京城,阳光如金色的织锦,铺洒在古老的城墙上,为这座历史悠久的都市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
随着时间悄然流逝,天空渐渐染上了晚霞的绚烂色彩,红橙交织,如同天边燃烧的烈焰,映照着归巢的鸟群划过天际。
街道上,忙碌了一日的人们开始放缓脚步,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家的味道。
夜幕降临,灯笼一一点亮,京城换上了夜晚的华服,星光与灯火交相辉映,勾勒出一幅静谧而又繁华的画卷。
此刻,在京城繁华深处的乐怡苑,这座闻名遐迩的青楼内,杜府的护院教头王永安,沉浸在一场奢华的酒肉之乐中。
四周,轻纱帷幔间穿梭着身姿曼妙的歌姬,她们或抚琴弄箫,或轻歌曼舞,为这场盛宴增添了几分旖旎风情。
桌上,各式珍馐美馔琳琅满目,琼浆玉液泛着诱人的光泽,王永安与几位好友推杯换盏,笑声朗朗。
在这里,世俗的束缚被暂时抛诸脑后,只留下一片醉人的欢乐与自由。
正当乐怡苑内的欢声笑语达到高潮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门扉被猛地推开,一位四五十岁、面容严肃的老者率先进入,身后紧跟着四五个身形魁梧、神色警惕的家丁。
老鸨见状,立刻迎上前去,她面带微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
经过一番询问,老鸨得知这位不速之客竟是吏部尚书杜泰的管家杜万平。
她的笑容变得更加殷勤,连声道:“原来是杜大人府上的人,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多多包涵。不知杜管家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杜万平环视四周,目光锐利,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并未立即回答老鸨的问题,而是示意家丁们保持警戒,自己则缓缓步入大厅,那种不容置疑的气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压迫。
显然,他的到来并非为了消遣,而是带着某种明确的目的。
杜万平的眼神犹如寒冰,锐利地扫过老鸨,那股不容抗拒的威严令人心生畏惧。
他直接问道:“王永安在哪里?”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
老鸨心中忐忑,她深知杜府在京中的地位,得罪不起,连忙堆起笑脸,恭敬地答道:“杜管家,王教头确实在这里,此刻正在三楼的雅间内。”
杜万平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转身带领家丁们径直向三楼走去。
老鸨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既担心会因王永安受到牵连,又不敢违背杜府的意愿,只能默默祈祷此事能够和平解决。
随着杜万平一行人的离去,乐怡苑内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心中揣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正当王永安沉醉于美人的怀抱,举杯畅饮,享受着片刻的逍遥时,一阵剧烈的撞击声猛然打断了他的兴致。
房门被粗暴地踹开,闯入者毫不掩饰其强势的姿态。王永安心头顿时燃起一团怒火,正欲破口大骂,却在看清门口站立之人后,那即将出口的粗言秽语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管家杜万平,那位在杜府中地位仅次于尚书本人的中年男子,此刻正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他的出现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王永安的怒火。
王永安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杜万平在杜泰心中的分量,以及自己此刻的处境有多么尴尬。
他急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试图整理衣衫,掩饰先前的放纵,同时用略带歉意的口吻说道:“杜管家,您怎么来了?有事吗?”
杜万平的视线扫过房间,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让王永安心中的不安逐渐加剧。
这一刻,整个雅间内仿佛凝固了一般,充斥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杜万平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如同冬日里的寒风,不留丝毫情面。
“抓回去。”
这三个字简洁有力,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王永安的心头。
他瞬间明白了杜万平此行的目的,并非寻常,而是带着命令而来。
家丁们接收到管家的指示,立刻行动起来,围住了王永安,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显然是久经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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