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是什么味道的?”
亚德拉躺在一堆稻草上。
“我没吃过,可能就是肉味吧?你尝一口你自己不就知道了吗?”
爱丽丝躺在另一堆稻草上。
“不要。”
“那我替你尝尝。”
“不行。”
“好吧。”
“说起来你到底是个什么物种?不怕阳光的吸血鬼我还是头一次见。”
“别把我当成吸血鬼那种低等生物。你可以把我想象成是来自月亮的月亮星人。”
“好……幼稚。”
“哈哈,不过蕊希还不回来嘛…我饿了唉。”
爱丽丝在稻草上不停翻滚,稻草因为压力而发出的吱嘎声不停作响。
“你之前提到蕊希身上的奇怪气味,能描述一下吗?”
“我想想,跟腐烂到臭味还不一样,是那种,富有生命力的呃…更加新鲜一点的…腐烂的臭味。”
“你在说啥?”
“你身上也有那股味。”
“啊?”
“不过比她身上的淡多了。”
“有多淡?”
“你们俩个站在一起我都闻不出来你身上的气味。”
“啊………那想不明白的事就先放一边,话说回来这屋子可真够破的。”
“有地方住不好吗?”
“爱丽丝,等下你去睡猪圈里面,好不好?”
“喂,我可是会把里面的东西全吃了的。”
“月亮小姐不是说有地方住就行吗?”
“啊啊啊啊,你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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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想起来,那股气味也许是警示吧……
亚德拉坐在特斯拉身旁。
血月当空,血光渗透进屋内,亚德拉身边躺着数个已经被分割到分辨不清的尸块,亚德拉的身上沾满了鲜血。
“什么气味?”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
“蕊希吗?”
“还有爱丽丝。”
“好的回忆?还是不好的回忆?”
“不好说,可能两者都有。”
“你失去了很多东西。”
“所以我才待在你身边。”
“最近,家里也热闹起来了吧?没问题吗?不怕在失去谁吗?”
“我相信爱丽丝。也相信贝洛儿和布罗。”
“布罗是…找你学习剑术的孩子吧?他怎么样了?”
“我对他的评价没有改变过,极其普通。”
“普通,所以你还是将他留下来了。”
“人手不够,而且我需要他这种有目的性的……”
“目的性?”
“……”
“目的会驱使人类走向死亡,这在军队之中是常用来控制新兵的手段。你对于他的生死没有把握,对吧?”
“但也会激发潜能,不过我本来给他的课题不算难就是了。人类能将死亡置之度外,才更像人类。”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话语的温度冰冷到了极点。
亚德拉看向周围的尸块,嘴里默默念叨
“三个…不,四个吗?加上四个。还有两个。”
“亚德拉”
“什么?”
“你杀了这么多人,有什么感觉吗?”
“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和我这种领主不一样,我每挥下一笔就有无数家庭破碎,我想知道你这种刽子手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我说没有任何感觉,你信吗?”
“不信。”
“但事实就是这样,已经习惯了。”
“你觉得你会为此付出代价吗?”
“在此之前,所有未尽的代价都要偿还。”
“未尽的代价吗?正常人可没有那种实力呢。所以我才一直觉得斩阳这把刀很美。斩尽世间的不公不正,现在对我来说,太过美好了。”
“是吗?我对于这种东西可没什么好感,当初我拿到斩阳的时候老妈可催促这让我滚去战场上厮杀呢。”
“哈哈,阿姨想让你更出众吧。”
“可拉倒吧,你在战场上跟我背靠背的时候可一直在埋怨家里人把你送去战场。”
“是啊,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像在战场一样把背后交给你。”
“为了不让对方精神崩溃,只好想方设法找话题避免过多思考,这坏习惯我到现在也没改过来。”
“能有一个交谈的对象不好吗?”
“把发抖的力气用在口舌上,也算是个好方法。”
“最后两个,在屋顶上吧?怎么办?要去吗?”
“你先进屋躲着,我去。”
“不行啊。”
“啊?”
“屋里有她的尸体。”
“楼梯呢?”
“我亲眼目睹我的女儿惨死在楼梯上。”
“真麻烦啊。”
“走吧,我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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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恨,并不能成为动力。
那一晚,最后一名保持中立的领主死亡。
当亚德拉浑身是血回到了家之后,他将琉璃叫到屋内。
琉璃看不见亚德拉的表情。
“您现在一定非常恨我吧?”
“并不。”
亚德拉的语气异常平淡。
“那名领主,我是想要取他性命的恶人。”
“现在该叫你什么?琉璃吗?”
“随意,名字对我已然无意义。”
“你和他的决斗,我已经知晓了,输的很彻底。”
“我想知道您是否在意那位领主的死。”
“有什么打算吗?”
“暂时没有。”
“那就在我家住下吧。在布罗身边教教他剑术之类的也挺好,伙食费和住宿费也不用出,某个有钱的家伙给了我不少可以挥霍的资金。”
“您真的一点都不在意那位领主吗?”
“琉璃,你知不知道你爹自己给自己立了一块墓碑?”
“唉?并不知道。”
“在你左手边的桌子上有一封信,那是你爹在很久之前告诉过我他给曾经的自己立下墓碑时写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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