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将酒杯放下东张西望起来,片刻后,饭菜都上来了,还是迟迟不见魏怀才身影。
季天下索性懒得去管,闷头吃起饭菜。
这餐馆饭菜还真是比自己家的清粥淡水好吃多了。
季天下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吃东西吃这么快,不过正当他吃的香时,人群间,一戾气裹满全身的青年急不可耐地寻找着什么。
忽地,他看到一外露餐馆的桌椅之上都狼吞虎咽之人,急忙上前。
“季天下!你是不是有病?!”青年上来就破口大骂。
季天下抬头眼睛一瞥,魏怀才的身影映入眼帘。
不得不说,之前在夜里还没仔细瞧过魏怀才,但现在一看,这魏怀才一身腱子肉,完全没有想象中“小灵通”轻盈的身形,黝黑的皮肤上还有些许伤疤,看上去小时候没少打架。
魏怀才一张偏国字脸的脸型说不上多丑,只是勉强够看,且一看上去就知道这家伙力气不小。
“这他妈哪有酒楼啊?我还去青楼看了几眼,差点被骗的身无分文!”魏怀才满脸愤恨、怒目圆瞪,“你倒好,在这自己吃起饭来了!”
“魏兄弟别急啊,你有什么事先坐,咱坐着说。”季天下说着还恭敬地抽出一只手优雅地比向桌子右边一张长凳,“顺便喝点酒,消消气。”
“哼!”魏怀才不屑坐上,将面前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昨天是兄弟我的不对了,太鲁莽!”季天下放下碗筷,小饮一口酒后痛彻心扉地讲到:“我其实是怕那什么,别人不都说你消息灵通的很吗?啧!我就怕你别给我上层机密听去了,才出此下策,望魏兄弟体谅体谅。”
“体谅你妈个头!你那干的是人事?!我跟你讲,这事没完!”魏怀才越说越起劲,甚至引得周围人齐齐向他看去。
包括那本还在盯着季天下看的两人。
其中一人面孔对于季天下来说可谓是熟得很——鹿忠。
还有一位就是生面孔,但看上去不简单,约莫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双眼极其犀利,观察季天下极为细致,他边吃着花生仁边眯眼紧盯着季天下,还不忘对鹿忠小声说道:“老鹿,这小子不简单啊……”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就凭他那眼神,我就知道了,这么老道,啧啧啧!”
“那看来是我看人不精了,就是我最近这灵蕴不知道为啥用起来这么不舒服……”鹿忠一只隐于桌下的手上五指,赫然牵连着通向地面的五根蓝色丝线,“听都听不清楚,啧!但还好之前洗脑洗成功了,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魏怀才眼见周围齐齐投射而来的目光,急忙低下本还高昂的头颅。
“魏兄弟别急啊~”季天下徐徐而道,“有事咱好商量,你把你胸口里那点情报吐露出来,我好了解实情,跟麟宫大人交代清楚,表现表现自己,到时候有赏赐了,分你一份。”
“你以为我傻?!到时候麟宫家觉得我知道的太多了,给我抓起来,我照样难逃一死!”魏怀才忿忿道。
“不不不,我要是说个含糊点的东西上去,你照样得死,你把情报吐露出来,我如实上报了,说不定麟宫大人看你见识短浅,放你一马。”季天下抹过一把脸,鼻音颤声,在手指余光之间,他确认了那俩盯着他的人,在先前鹿忠给他洗脑失败后,他又多长了个心眼子,抽搐似地扭了扭腰注意到从板凳下穿过连接背脊的五根蓝色丝线。
这丝线只有头发丝般粗细,不仔细看去还真看不出来那有什么东西,好在季天下留着心眼注意到此番变故。
“你什么意思?我看你是自己想要情报,你信不信我向麟宫家……”
“那咱赌一赌?看麟宫大人是信你还是…信我。”季天下面色不变,只是接着端起碗筷、吃起饭菜。
魏怀才皱眉,他紧盯季天下,想看出什么破绽。
正当魏怀才怒目圆瞪的同时,季天下还客气地端起酒壶给自己和魏怀才的酒杯满上。
“来!喝完再考虑,咱好好说道说道。”
眼见季天下从容不迫,魏怀才先一步慌了神,不过他只将这份慌张埋藏心底,面色不改,将杯中酒水再度一饮而尽。
“不急不急,慢慢喝。”季天下看着魏怀才已有慌乱神情,不由得嘴角上扬,微笑道。
好一会过去,季天下吃完饭食,魏怀才还在考虑,季天下也不去管他,自顾自喝着杯中酒水。
“说吧,你想要什么情报?”魏怀才先一步破了功,饶是他心眼子再多,也不敢再去和季天下赌上一赌。
一来是看季天下胸有成竹的,做事还这么绝,他身后绝对有靠山。
二来是他魏怀才自身也没什么背景,他也没什么退路。
三来是魏怀才昨晚还真用自己的灵主试了下能不能移除炸药,结果灵主刚一召出来,只是稍微有点灵蕴波动,他后背就直接炸开来一道大伤口,现在还隐约有点刺啦火燎的疼痛感。
四来是他魏怀才现在是家族侍卫候选人,还有大好的前途,绝不能半路折在季天下这么个小人物身上,况且要是他真去举报季天下了,也不见得季天下会比他举报的慢,季天下毕竟还有个靠山,而魏怀才顶天有几个狗屁发小,他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资本去赌。
“不是什么,是全部。”季天下一脸坏笑,盯的魏怀才心里直发毛。
“你?!……”魏怀才眼神一怔,有惊疑、有不可置信、有后背发凉、有心神不定,将他的情报全都套过去,这不是直接要他的命吗?
季天下做事能绝成这样,魏怀才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他沉思起来,“你让我再考虑一会……”
而略过魏怀才往后看,那两个盯着季天下的人中,鹿忠忽地捂住双耳、神情痛快。
“嘶!~”鹿忠表情狰狞,他颤颤巍巍地挪下自己的双手,上面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身旁的生面孔男人问道。
“没事,就是灵蕴操控不当,给我整耳鸣了,还有点刺痛……”鹿忠呲牙咧嘴地说道。
“还能用灵主吗?”
“暂时不能了,再用耳朵得废……”
“那过会儿再监听吧……”
两人交谈着,而季天下正巧碰上这一变故,眼神陡然一变,他一手撑头,手掌挡住些许光线,深邃漆黑的眼眸好似潜藏杀意,“不想说?好,我改变注意了,给你三秒考虑,三秒之后,不给回答,你爹妈就,呼!灰飞烟灭~”
“我,你……”魏怀才顿时惊恐的结巴起来。
“三…二…”季天下不紧不慢地倒数着,快数到一的时候还抿了一口杯中酒。
“我说!我说!”魏怀才急的满头大汗,他不明白,季天下明明跟他无冤无仇的,为什么现在偏偏要……
还是说他惹过什么不该惹的人?但从小到大被他坑蒙拐骗、拳打脚踢的人可就太多了,哪里有时间容他一一细想?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好!先说说你这身小灵通的本事怎么来的?”
“我我我……”魏怀才支支吾吾,几秒间想了自己整个前半生,他也不能确定自己这身本事是怎么来的,“我从小就听力、视力特…特好,这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天…天赋,对,天赋!”
“我不信麟宫家这种密不透风的地方还能被你所说的天赋搞到情报,你再回想回想,你自己在视听这方面运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较为特别的点。”
“好像还真有一点,但我不能确定。”魏怀才双手捂头,费力的不断回想着什么,“就是…就是我有时候看远的东西的时候,我感觉我眼睛看的东西变得更蓝了点,然后这个时候,我听力就会提升一大截,而且还能…还能有选择地听东西,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块,我还能隔着几层墙壁就…就……”
“行了,我知道了,你这样难不成是什么灵主的提前觉醒,或者是与生俱来就有的灵蕴滋养?”
“不知道,这我真不知道,但我之前听到过麟宫家成员讨论着什么,说是什么二阶段修士的灵主有很小几率自带一个术法,好像叫什么…灵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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