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惭!说的比唱的都好听,那你请啊!”苟执事低声骂了两句:“你一个小小的狱卒,上哪里请舵主,人家认得你吗,动不动就搬出舵主来压人,难道你不知道,在花岗山,除了二位舵主,就属本执事最大?”

“不敢,只是执事行事太过霸道,对我等凡人使用仙术,恐失了章法,要是传出去,日后谁还肯上花岗山来。”短发狱卒拱手一礼,将周围人也拉入阵营中。

苟执事大怒,手指短发狱卒:“本执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来人,将他绑起来,与之一起受刑!”

他身后又走出两人,接收命令,取出麻绳,准备去捆短发狱卒。

“何人使得执事动此大怒?”

一道声音自远方穿透而来,泠泠悦耳,温润如静湖,抚平了场面的激烈氛围。

众人似有所感,纷纷回头看去,继而为来人让开一条道路。

“白舵主?!”

苟执事不敢相信,惊愕万分,他心中不由骂道:“奶奶的,还真让你们给招来了!”

立即有人抬了把椅子来,白濯缨高高端坐上方,看起热闹。

见此贵人,苟执事佝偻的身形立刻挺直许多,小碎步滑也似的,没几下就挪移到了白濯缨跟前,他眉眼怂拉下来,浑黄的老目挤出两滴热泪,干薄的唇止不住颤抖,越是颤,嘴角越向下掉去,鼓动松弛褶皱的腮帮子,仿佛一滩将落到地上的烂泥,整张脸都融化了。

白濯缨还未问话,苟执事便高举双手,作俯拜状,诉苦道:“还请舵主大人为我评理!这群小娃着实欺人太甚啊!”

“哦?”白濯缨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笑意,手中折扇一敛,端在胸前:“那你且说说,他们如何欺负了你。”

“呃,他们……”

短发狱卒挣开二人,疾跑于前:“舵主大人,此间实是遭了无妄之灾啊!苟执事蛮横无理,不顾同僚凡人之躯,随便寻了个由头,私自动刑,施以仙法,恐要了我等性命!”

“你放屁——!分明是你们还未上山前,便与本执事结仇,蓄意蒙骗本执事!上了山又故意丢洒本执事的饭盒,想要本执事没有东西吃!”

苟执事转头,老目瞪若铜铃,双指各为一并,指向短发狱卒,声音如同破锣,拉了个十分冗长的利音,在场众人听了无不捂住耳朵,温润如白濯缨,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白濯缨摆摆手:“说话就好好说,别乱喊,大吼大叫的,成何体统。”

他折扇向短发狱卒处点去:“你来讲。”

“是。”短发狱卒躬身抱拳,娓娓叙述,叫分不清真相的群众都听了个大概,翘首以待白濯缨给出裁断。

白濯缨恍然大悟,直言误会一场,何须再闹。折扇凌空一抬,将李疏桐从黄泥中拔出,又飞溅几滴雨露,沁入其眉心,帮助疗愈伤势,李疏桐这才悠悠转醒。

苟执事却是不依,仍闹着要处罚李疏桐,白濯缨被吵的心烦,转身要走,就碰见了向这边赶来的紫霄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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