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往上走,手下没人是不行的,村人更知根知底,用来打造班底的想法很好,只是想要练成合格的士卒,你还得想办法。”

周顺含蓄的说道。

廖黎点了点头,周顺性格直,有什么说什么,也不跟他藏私。

地平线上三个移动的黑点打破了廖黎的思索。

看方向,正是从黑沟村来的。

廖黎扔下空碗,拍了拍手,金属锵鸣,“总算来了,闲的身体都要生锈了。”

不知道这几个家伙好不好沟通。

杀人是不加功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妖鬼和邪祟的压迫,没有了行走在悬崖边上的危险刺激,生活都寡淡了很多。

神经像是麻痹了一般,无论看什么都像是隔了一层玻璃。

木讷而呆滞。

只有全身心投入武学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那旺盛的生机。

没有让他久等,在廖黎期待的目光中,三个穿着吏服的上吏骑马到了跟前。

应该是跟王老爷通过气,知道廖黎等人的存在,不然看到这么多人,转头就跑了。

为首的上吏脸颊瘦削,眼中神光内敛,看不出喜怒。

马蹄轻踏,边上的散吏神情冷漠道,“领头的呢?出来说话。”

态度虽然倨傲,但比起上来就将他们打入贼寇亡人的里吏强了不少。

廖黎越众而出,迎着日光,双眼微眯,“守山县县卒廖黎,可是岑公当面?”

散吏目露惊讶,看向中间的上吏。

上吏眼神微动,打量了一下廖黎,语气谨慎,“你认识我?”

“当初进城办凭证的时候就是岑公经手的。”

廖黎也没想到是这个人来征收徭役,前身对岑勖了解也仅限于半凭证这件事。

县衙懒政,前身在县城又举目无亲,盘桓多日都无法办理凭证,抱着最后的希望走进县衙,当时就是岑勖当值,问清了他的来历之后,直接干脆地就给他办了凭证。

虽然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但这一举动对前身来说,无异于恩同再造。

不然没有盘缠和凭证,前身连在县城居住都做不到。

“既然是我办理的,想来是个良人了。”

岑勖面色缓和不少。

原本以为会遇到个兵痞,所以板着个脸准备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不过既然是熟人,那就没必要了。

岑勖翻身下马,另外两个散吏也赶忙跟随。

“你是哪里人来着?如今带着这些村民去哪?”

廖黎连忙回道,“我是临山村的,这些都是我的乡邻,县尉进山办事,要清空周围,所以我俩带着村人下山了,正想着要去哪办迁村令呢,这就遇到您了。”

吕安等人手持刀柄,为了避免误会,就没靠的太近。

岑勖看了一眼后方的吕安他们,语气严肃,“无故迁徙会被视为亡人,你这是带他们寻死啊。”

“那您说该怎么办呢?”

廖黎虚心问道。

“欸,想来林县尉在山里也是无奈,为了保全百姓性命不得已之举吧。”

“……但迁村令现在是搞不到的。”

廖黎心中顿时一沉,对方既然这么说,显然是知道些内情。

毕竟县衙离得这么近,他带着县尉命令下山,也不是见不到县令。

“为何?”

岑勖古板道,“那就不是你能了解的了,不过既然遇上了,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岑公请说。”

廖黎心中略有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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