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仆人默默的走过来,给他包扎伤口。

廖黎虽然没有抓住他,但却给他胳膊抓出了三道抓痕。

若不是他苦练身法,现在早就像长峰武馆大师兄一样,被廖黎拧了脑袋。

想到廖黎那凶残的模样,身上就出了不少冷汗。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得。

谨小慎微了一辈子,就遇到这么一次能往上爬的机会。

所以哪怕做的是掉脑袋的事,他也没有犹豫。

但今天全毁了!

全被那个叫做廖黎的混账给毁了,不,那特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武夫,暴徒!

不守规矩的贱民!

不按照规矩老老实实的带临山村民去张家村也就算了,还来见县令,更是在夜晚悍然袭杀良民,纵火劫掠。

他特么就没长脑子的吗?

就没有一点,哪怕是一丁点敬畏的吗?

就算你报仇,你特么好歹隔个夜吧!

从早到晚啊!

岑勖内心疯狂咆哮,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一肚子的暴躁,一肚子的质问,却吐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

他用屁股想都无法为廖黎的这一切行为做出一个合乎逻辑的解释。

坐在那里自闭了好半天,慢慢才缓过劲来。

“这难道就是天生的悍匪么……”

岑勖喃喃自语。

虽然他的计划被破坏了,但暂时还没有到最坏的结果,真正麻烦的反而是廖黎。

带兵进城,纵火,深夜袭杀长峰武馆,无论这些哪一条,单独挑出来都够他砍脑袋的了。

只要明天,他向县令揭发廖黎,于公于私都会抓捕那个家伙。

就算他是凝血境武者又怎么样。

县尊身边可是带了锻骨境高手的!

虽然岑勖冷静了下来,但眼底的阴冷却越发浓重。

就在他盘算着用什么说辞才能把自己摘出来又能揭发廖黎时,他忽然发现房间有些暗。

“人去哪了?蜡烛都快灭了,怎么还不剪一下?”

等了半晌,岑勖都没有等到仆人那轻缓的步伐声,感觉有些不对劲。

惊疑中,忽然发现窗外好像亮了。

“哐嚓”

木头架子和油纸做成的窗户支离破碎。

一个雄壮的身影举着火把挤进半个身子来。

身后十几个壮汉悄无声息的站在阴影中,神情阴鸷,其中两个还拿着一个人,正是他的哑巴仆人。

此刻脸色苍白的向他张嘴。

可惜夜色太黑,看不清这么微小的动作。

岑勖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哆嗦着嘴唇子指着廖黎,“你、你……”

廖黎灿烂一笑,火把给蜡烛烧得如水化开,鲜红的蜡液流的满桌都是,“我来给岑公点蜡烛啊!”

岑勖下意识的就看向了一边桌子上的黑袍。

绝望的闭上双眼。

廖黎看见桌子上的黑袍也怔愣在那里,又回头看向岑勖。

“诶哟窝巢!”

本以为今天放走了一条大鱼,没想到缘分未尽,兜兜转转又撞到了一起。

廖黎的喜悦溢于言表,激动的握住了岑勖的双手。

“何以解忧,唯有岑公啊!”

“今日虽然曲折,但既然缘分到了,岑公也不用担心一身轻功失传了。”

“岑公啊,你再给我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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