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您怎么称呼啊？”
景初行在那老头的身边，堆着笑问道。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我就是一个管杂事的，叫纪书眠。”
“原来是纪老，纪老咱们无有乡有多少名弟子啊？”
“弟子？”
纪书眠疑惑地看着景初。
“月丫头走后，你们这一代弟子如今就只有你一个人。”
“啊？”
景初张大了嘴，有些不可置信。
合着这无有乡这五十年来就骗来了他一个人？
他顿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你当无有乡这么好进的？”
似是有些嫌恶景初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纪书眠撇了撇嘴不屑地道。
“告诉你，无有乡遴选弟子的条件极为苛刻，非少年至尊，连无有乡的山门都寻不到。”
纪书眠昂着头。脸上说不出的得意。
“哦，那这么说？”
景初闻言也有些兴奋，这么说他便是那少年至尊了？
“别高兴得太早，你...是个例外！”
纪书眠见景初要飘了，立马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也不知道月丫头怎么想的，选了你当接承的人，你可知月丫头入无有乡时，年岁同你一般大，修为早已破入渊境，即将抱璞境了。哪像你，才刚刚灵台境。”
纪书眠不住地摇头。
灵台境之上是轮转境，轮转境之上才是入渊境。
景初不住地掰着手指，算着境界，这是什么怪物，差了足足两三个大境界。
“说不定月前辈看中我的潜力呢？”
“潜力？昙华仙体潜力倒是不错，只可惜是个短命的。”
纪书眠一眼便望穿了他的小秘密，又是一阵摇头。
景初满头黑线。
“那无有乡同那‘十琼仙阙’比起来如何？”
“‘十琼仙阙’？名字倒是气派得很，可真论起来，这十个门派加一起给无有乡提鞋都不配。”
纪书眠又是一通嘲讽，显然他对俗世的这帮人搞出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排行榜很是嫌恶。
口气这么大，看来应该没来错，景初心下稍稍宽定了一些。
说话间，二人已经穿过牌楼之后长长的山道，抵达其中一处山峰的峰顶了。
只见峰顶之上建着一座木质阁楼，阁楼不算太大，不过三层，样式却极为考究，自有古朴之气。
楼上挂着块木匾，书着“无涯”二字。
“今后你便住这里了。”
纪书眠说着转身便欲走。
“纪老，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了？”
景初见状慌忙拦住他。
这怎么刚入门就给扔这儿自生自灭了？
“什么事儿？”
“不是应该有什么入门仪式之类的吗？还有不需要见见掌门或者长老之类的吗？”
“入门仪式？”
纪书眠右手执着毛笔，用笔尾挠了挠头。
好像是有这么个东西，只是五十年都没新弟子进来了，他倒是忘了这茬儿了。
“你随我来。”
说罢纪书眠领着景初进了无涯阁七转八转进了一个小房间。
小房间内烛火摇摇，只见墙上挂着十副画像，有男有女，纸质斑驳微微泛黄，看着已有些年岁了。
最末一张，那女子姿容清丽，宛若天仙，正是月儿落的画像。
“这十位便是无有乡历代乡主，你先拜过他们。”
景初闻言自画像前的贡桌上取了香点着，恭敬地拜了三下。
将香插入香炉内，纪书眠又领着景初进了另外一间房。
这间房更是简陋，房内空无一物，连案台都没有，中央放了一个蒲团。
只在西面墙上用毛笔书了四个大字，笔走龙蛇。
“拜过历任乡主之后，你跪在此处，将门规背诵下来。”
纪书眠指了指地上的蒲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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