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冯双礼在帅府内为孙可望及其随行人员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接风宴。烛光闪烁,照亮了宴席上琳琅满目的美食,整个府邸弥漫着一股喜庆与和谐的气氛。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孙可望被热情地迎至主宾之位。
冯双礼高举茶杯,声音洪亮地说道:“诸位,今日秦王大驾光临,实为吾等之荣幸。在此,吾等共同举杯,敬秦王!”说完,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众将也随之举杯,气氛热烈非凡。
由于正值战时,宴席上以清茶代替了美酒。
孙可望面带微笑,优雅地回敬:“兴国公过誉了,吾等皆为大明将士,自当共克时艰。”
在座的将领多为孙可望的老部下,见他如此平易近人,大家的心情也随之放松。
宴席上,冯双礼细致地观察着孙可望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他的言谈中捕捉到一些微妙的信号。然而,孙可望始终保持着从容不迫的风度,让人难以窥探其内心。
虽然宴席上缺少了美酒的助兴,但悠扬的琴音弥补了这份遗憾。一位身着素衣的琴师,纤手轻拨琴弦,那清新脱俗的琴声在宴席上空回旋,为宴会增添了几分高雅。
冯双礼注意到孙可望对琴音的兴趣,趁机介绍道:“秦王,此琴师乃是镇远城中的才女,其琴艺超凡脱俗。今日能为秦王演奏,实乃莫大荣幸。”
孙可望轻轻点头,赞赏道:“琴音清新脱俗,令人心旷神怡。兴国公能发掘出这样的才女,真是镇远之福。”
然而,琴音中,程万里的不满之声打破了和谐的氛围。他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抱怨道:“兴国公当真雅兴,又是饮茶又是听琴。可我老程是个粗人,只知道喝酒吃肉,欣赏不来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随即,他站起身,向孙可望和冯双礼鞠躬道:“秦王、兴国公,末将先行告退。”
冯双礼还未开口,孙可望已站起身,严厉斥责:“站住!在座的都是历经沙场的勇士,哪个不是豪迈之人?只是如今,鞑子仍在暗中窥视,将士们枕戈待旦,吾等又怎能沉溺于享乐?”
程万里一怔,没想到自己的抱怨会招来孙可望如此严厉的责备。他面露尴尬,连忙解释道:“秦王,末将并无他意,只是一时失言,若有冒犯,还请秦王恕罪。”
冯双礼也起身,缓和气氛:“秦王息怒,程将军息怒,都是末将安排不周。末将亦觉秦王所言甚是,洪承畴虽退守常德,但兵力仍不容小觑,吾等须时刻警惕。还请秦王和诸位将军见谅。”
经过这一番试探,孙可望也知晓了冯双礼的态度。
宴会在小插曲后继续进行,最终宾主尽欢。
冯双礼本想安排孙可望住进帅府,但孙可望坚持要住道驿馆,他说:“帅府是兴国公处理军机大事之地,孤不宜打扰。道驿馆虽简朴,却足以安身。”
冯双礼见孙可望坚持,便不再强求,安排人手护送孙可望及其随从至道驿馆,并确保一切安排得当。
抵达道驿馆后,孙可望稍作安顿,便召来程万里,商讨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孙可望环视四周,确认无人监听和窥视之后,低声说道:“万里,沅州城的防御之严密远超预期,吾等需要更加谨慎。明日孤将借劳军之名,探查城防虚实。汝按计划在城中制造些小骚动,借机混入营中,拉拢旧部。”
程万里道:“王爷放心,沅州城中多是王爷旧部,只要王爷振臂一呼,必应者云集!”
孙可望并未对这番恭维之词作出回应,而是目光如炬,直视程万里的双眼,沉声说道:“此次吾等背水一战,实乃九死一生,万不可疏忽大意。汝更须时刻谨慎,若事不可为,千万保重自身性命!”
程万里被孙可望的关心所感动,心中更加坚定了为秦王效力,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的决心。
“王爷放心,末将定会小心谨慎,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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