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他娘,你别拦我,我这就到村部借马车,去林场给咱家小峰讨个公道去!gcd的天下,还反了他们了,凭啥顶替了小峰的工作,还打咱家娃!”

“当家的!你腿还没好利索呢,孩子工作没了咱再想别的办法,万一再出点啥事儿,咱们这个家可咋过啊!”

……

岳峰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境中,是年轻时候老家的样子,自己躺在西屋的炕头上,右腿骨折还没好利索的父亲正在跟母亲愤怒的争吵,如果不是腿上还打着夹板,作势就要冲出房间。

父母争吵的声音小了许多,慢慢的又隐入了平静中。

接下来迷迷瞪瞪陆续又有各种声音在脑门附近响起,岳峰隐约听到好似有家里邻居,村里的亲戚等来看望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岳峰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入眼处,是一片泥巴糊出来的土墙连接着泛黄报纸糊成的顶棚。

老房子低矮,偏仄,整个房间里光线暗淡,只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窗户能隐约透光。

记忆中的景象跟现实慢慢重叠,大量记忆中尘封的信息重新被激活,充斥岳峰的脑海。

岳峰,四处观察了一圈,目光停留在门后的月份牌上。

1980年,9月12日,庚申年,农历八月初四。

难道是,重生了?

岳峰从起初的疑惑,四处打量,到沉睡的记忆慢慢激活,整个人也从开始的恍惚到意外,到震惊,最后是嘴角一抹难以抑制的狂喜!

上辈子,岳峰过的还真不咋滴,用句时髦点的话说,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客观点说,其实年轻时候的岳峰家的条件在村里并不算太差的,

大哥接了二爷爷的班,在市煤矿当了工人,又找了个媳妇在城里落户,成了吃商品粮的城里人。

父亲会赶大车,在村里生产队也算一号人物。

岳峰是家里老二,下面还有个小自己十二岁的妹妹。

家道中落的关键性节点,就是在岳峰身上。

家里掏空家底儿托人给岳峰在山上林场找了个临时归楞的活儿,但是去没待几天,就被人给打昏迷送了回来,腿上受伤的父亲大动肝火,拄着拐去村部借了马车,就要亲自上山给儿子讨个公道。

结果,原本腿脚就不利索的父亲,在上山的路上被大炮卵子(大公野猪)袭击意外去世。

家中的顶梁柱坍塌,整个家从此一蹶不振。岳峰成了家里的劳力,但是在生产队累死累活干一年,也赚不到几个钱,一家人能吃饱都勉强。

好在,长白山下野生动物资源丰富,这个年代又不禁枪不禁猎,岳峰家世代猎户出身,从小跟父亲就在农闲的时候进山打猎,还从爷爷那里传下来一手训鹰的本事。

靠着这些山货的贴补,全家人总算度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

后来,岳峰二十五岁的时候,在一个叫王铁嘴的媒婆忽悠下,娶了个外乡女人做老婆,结婚几年要不上孩子,才知道被骗了,这个媳妇儿有毛病。

知道真相后的岳峰性情大变,日子过的越来越差,沉迷于酗酒,还学会了耍钱,从此浑浑噩噩,直到六十岁在一场宿醉后去世。

想到这,岳峰慌乱的出屋,径直来到父母休息的东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