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集市上人头攒动,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徐文山穿梭在人群中,第一次真正地停下来,仔细观察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只是令他有些意外的是,集市的角落里,乞丐的身影比往常多了许多。
他们衣衫褴褛,有的倚靠着墙角,有的蜷缩在阴影之中,伸出手中的破碗,用疲惫而期盼的目光看着来往的行人。
在这些乞丐的周围,还有一群群看起来营养不良的孩子,他们或跟随父母,或被单独遗弃在集市的一隅,眼中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忧伤和无助。
除此之外,还有随处可见的卖身葬父,卖身葬母,卖儿卖女。
这与他记忆中那个的集市大相径庭。
“二狗,你看……”
徐文山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群乞丐,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这些日子,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现在看来,附近几个县城的干旱和瘟疫的影响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王二狗顺着徐文山手指的方向望去,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凝重。
“徐先生,你说得没错,外面的旱灾确实不容小觑。”
他叹了口气的同时,似是后怕的拍了拍胸口,“不过还好咱们青山县的人都心诚,老天爷也特别眷顾咱们,即便周边的县城都遭遇了旱灾和瘟疫,咱们这儿却依旧风调雨顺,庄家也长得好得很。”
徐文山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他自然清楚,青山县之所以能在灾害中独善其身,主要归功于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而不是所谓的老天爷眷顾。
四周环绕的山脉像一道天然屏障,有效地拦截了季风,从而确保了这片土地上的雨水充沛。
“徐先生,你看那边,是新来的货摊,听说是从江南带来的丝绸,可漂亮了。”
王二狗的话语打断了徐文山的沉思,他的目光随之转向了新来的货摊。
江南的丝绸在北方一向是稀罕之物,以其细腻光滑、色泽鲜艳著称,吸引了众多行人的驻足观赏。
但在这个充斥着贫困和苦难的背景之下,这样的奢华显得格外刺眼。
或许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常态。
可问题在于,自然灾害与疫情带来的不仅是物质上的损失,更有可能引发社会秩序的动荡。
干旱与瘟疫的双重打击,足以让一个地方陷入绝望,而绝望之中,人们往往会选择极端的出路,甚至可能走向反抗。
更令人担忧的是,有心之人,如那些野心勃勃的教派或帮派,很可能会趁机而入,利用民众的绝望情绪,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他默默地思索着,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不仅周边的县城会陷入混乱,连相对安宁的青山县也可能受到波及。
在这种情况下......
“这江南丝绸的确精美,”
徐文山的声音平静,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不过在周边县城都受灾的情况下,即便我们青山县风调雨顺,但也得做好粮食价格上涨的准备。”
“啊?粮食要涨价吗?”
王二狗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解,“为啥啊?咱们县城里不是没受灾吗?”
靠山帮包吃包住,故此很多帮众对于外界的物价上涨并不感知。
徐文山虽然近一个月也并未出门,但按照常理,青山县的物价上涨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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