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盘腿坐在操场的草坪上,教官说要拉歌。
然后他教一句,我们跟在后面学一句。
一首歌很快就学完了。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纲,比铁还硬比钢还强!”每个学生都用尽全身的力气,争取不让自己班级的声音比别的班级小。
我们要走方阵了。
意外地是,我居然被拉了出去,当成了反面教材——顺拐。
我低头看看手脚,是吗?
然后试着走了两下,哇哦~真的是同手同脚哎,就是觉得有些丢脸。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我聚精会神的盯着别人的步子,然后慢慢地不顺拐了,可算是没给班级拉后腿,我想。
初中的女生,已经慢慢开始发育了。
我发现我的身体也有了变化,尤其是某个部位,沉甸甸的,让我走路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军训过后,进入了‘紧张’的学习阶段,每个老师都说初中,是‘关键期’。
‘初中不努力,电子厂里做兄弟。’这是李老师经常告诫我们的话。
我知道,爸爸妈妈就在电子厂做工。
我的学费,还有生活费,就是这么挣来的。
学生们的学习压力很大,于是他们开始找些事情来转移自己的压力。
比如说谁长得好看,谁……胸大、屁股大,谁家住县里,谁又是从乡下来的,通通成了学生们课余生活的谈资。
我和魏赢,一个胸大,一个屁股大,且又长的高。
有些人的目光,让我无所适从。
我尽力去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每天安安分分的,不去惹事。
县里的学校和镇里的学校不太一样,他们放的是月假,但每个星期天的下午可以有半天的休息时间。
一个月,四个星期,不长也不短。
放月假的那天,是星期六。
我回了镇里,没回寨子,寨子的家已经好几年没人住了。
正好哥哥他们也是照常放假,奶奶就带着我们到处去挖草药卖钱。
一斤草药6块钱,够我在学校吃三顿饭。
三天的时间,挖了三斤,赶上正是集市,就卖了钱。
奶奶又给了我一些钱,还问我在学校钱够不够用。
我说,够的够的。
其实,是远远不够的。
可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该承受这么多的,爸爸妈妈也是,他们也很辛苦,我不能乱花钱的。
我带着包里的106块五毛钱回了学校,这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包里还有奶奶做的酸菜。
小时候的很喜欢吃肉,进了初中,我不爱吃肉了。
魏赢问我为什么不打肉菜,我说我不爱吃肉,爱吃素。
学校的土豆丝远远不及嘎嘎和妈妈炒的土豆丝好吃,可我依旧吃的干干净净的,伴着从家里带来的酸菜。
在乡下的孩子也会带了各家做的酸菜,我们会交换着吃对方的。
每天早上,我就打了两个大馒头,当做早饭,混着教室里的桶装水吃下去,也算能饱肚。
今天的晚自习老师将我们月考的试卷都发了下来,总成绩也贴在了黑板的旁边。
全班一共五十五个人,我排名第四十位,中下。
有些沮丧,有些迷茫。
我的成绩一下子,掉的这么厉害了?
魏赢也有些不开心,她排名三十六,也不是很好。
从小到大,我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的……
我跟书本磕上了,无日无夜的学习,想让排名上升一些。
第二次月考来临,试卷发下来了,我一道题一道题的看过去。
明明有些题是会做的,可下笔的时候就记不起来具体的解题方法了,哭丧着脸考完了月考,回了家。
我该怎么办呢?
以前,学习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事情,可现在,我连最大的优势也没有了。
奶奶依旧喋喋不休,叮嘱我好好学习,爸爸妈妈很辛苦。
我说会好好读书的。
可读书的天分好像忽然消失殆尽,我的成绩一落千丈,依旧在四十名开外徘徊,也偶尔有进到前三十的时候。
老师说,要至少达到班内前二十的水平才能直升一中的高中部。
花费在学习上的时间越来越多,甚至没时间出去和她们交流了。
见我太过紧绷,魏赢带着我去了旱冰场。
这是城里这几年新出现的玩乐场所,里面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学生,也有社会上的各类,嗯,非主流。
他们穿着奇怪的衣服,发色五彩缤纷且异常爆炸,厚厚的刘海挡住他们的眼睛,嘴里不是叼着香烟就是嚼着槟榔或是口香糖。
旱冰场的气味很重,杂七杂八的。
五块钱可以租一双鞋,玩一个小时。
我是第一次来,但她们来了很多次了。
我穿着旱冰鞋,感觉站都站不稳,刚走一步呢,就一个跨步劈开了,胯骨生疼。
魏赢在一旁把我拉了起来,又让我贴着栏杆走,说是第一次玩都这样,多摔几次就会了。
我莫名的想起了我学自行车的时候,那是个长下坡,哥哥说他在后面给我抓着,让我放心骑,哪知道他中途松了手,我没掌握好方向,自行车直接冲进了木材堆,我也摔了下去,痛了我很多天,也好多天没和哥哥说话。
我看向在里面划得飞快的人们,忽然来了勇气,尝试着往前走了一小步,还行,虽然不是很稳,但至少没摔。
魏赢一直羡慕的看向里面划得飞快的舍友,我把住栏杆说:“你先进去划吧,我自己学一会儿。”
她应了,没几秒就滑了进去,我又看了她一会儿,才扶着栏杆慢慢向里面挪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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