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居中木榻上,平躺着一人。身着紫色宽袖锦袍,没有任何饰纹,脚上鞋子并不出奇,头戴高冠。双手平放肚子上,面庞侧过来,对着画外。
从体格上来看,明明白白是个男性。奇怪的是,他的面庞上不描五官,以此掩藏画中人不可告人的身份。
画面往后纵深,漆黑一片中镶嵌一轮白玉盘,表现时间发生在夜晚。
木榻左右,各画了几棵松树,然而树高却仅仅超过席面。这是作画时惯用的手法,为了凸现画中人物的高大形象。
占据了整个中间墙壁的毛毛虫,在此篇中,也开始登场。每棵树干后面,都露出来一个圆脑袋,三嘴一鼻两耳屎,正是那种怪物。
这样对比看来,毛毛虫的体型其实并不大,好像人类与棒槌之间的反差。
右边墙壁上,壁画分成两幅,中线对开。
左边半部分中,原本平躺的画中人,坐了起来。他的双腿落脚地面,手搭膝盖,正对画外。
一只毛毛虫,直立在他面前,因为自身高度只到画中人腰际,它仰起了脑袋。左右松树,果然有一棵后面空无一物了。目前为止,画面还算相对正常的想象手笔。
右边的半幅画面,大家看到后,头皮抑制不住地发麻。这幅画中,人物补齐了五官,却是一副阴柔的女性面孔,搭配着刚毅的男性身躯。
性别上模糊不清,还不算最离谱。画中的人物依旧面朝画外,身体却与“他”等大的毛毛虫交缠在一起。一双大腿交叉勾着毛毛虫的腰身,分明在行媾和之事。
简而言之,画中的人是男性的身躯,女性的面孔。这一只毛毛虫不知吃过什么东西,块头也发生了变化。
这样一场画面,看得众人心里别扭。就连心狠手辣的盗墓贼,也暗自叹息,以后再嘲笑三哥的时候,似乎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看完了壁画,每个人心里感受各不相同。无非是古人荒诞不经的想象而已,谈不上厌恶,也不至于再有害怕。
壁画是搬不走的,即便搬出去了也不好意思示人,盗墓贼就失去兴趣。接下来开始面对主场,墓中真正值钱的物品,自然还是在主室中。
几个盗墓贼合力,推开了主室的石门,无惊无险。就连先前心绪莫名其妙激动的任重楼,当下却无那种感觉了。似乎那会儿的激动和期待,从未发生过一般。
刚刚打开的主室,还要散散气,大家就在门外耐心地等一阵。
任重楼偷偷给任松节询问眼色,得到的却是微微摇头。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不会相信盗墓贼的话。这边主室一旦被扫荡结束后,也是他们两人的死期到来。
可是眼下,任松节确实想不出逃命的办法,只好示意自己人稍安勿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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