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叙重新将唐迎雪捞上岸,便看见小叔叔站在初稚身边,温柔缱绻地替她擦拭着脸颊。

那双眼里满是占有和侵略。

那是一个男人,爱慕一个女人才会流露出的眼神。

唐迎雪咳出了水,浑身湿漉漉地,打了几声哈欠。

注意到薄叙一直看着初稚方向,她心底愤怒倍增。

“初稚!”唐迎雪咬牙切齿,“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第一次是她自己跳下水的,没那么生气,可这次是实打实被初稚推下了水,唐迎雪简直要被气死。

这个平时唯唯诺诺,在薄家人面前永远是一副乖巧听话的女孩,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她?

初稚垂下眼眸,思忖一会儿,刚要反驳,她身旁的男人便先她一步开了口:

“怎么过分了?”薄迟屹淡淡地瞥向唐迎雪,眼眸阴翳,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人家为什么不推别人光推你?有时候要想想自己的原因,明白吗?”

“您这是受害者有罪论。”唐迎雪委屈道。

薄迟屹仿佛听到笑话,“你的意思是,你是受害者?”

“既然如此,”薄迟屹拿出自己手机,递给唐迎雪,“要不你去报个警?”

“不过到时我不能保证,是你进拘留所,还是小初进拘留所了。”

唐迎雪一股气堵在胸膛,无处发泄,“我知道您帮着初稚,可是您也不能……完全不讲道理吧?”

她拉了拉薄叙的衣袖,然后又看向薄骏良,“阿叙、薄叔叔……初稚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薄叙抿着唇,头发湿漉漉的,水顺着脸颊滴在地上,“迎雪姐…这次就当扯平吧。”

“你损坏了初稚的画,她这次推你下水,你也不冤枉。”

“?”

唐迎雪瞪大瞳孔,心脏几乎骤停。

薄叙已经确认自己损坏了初稚的画吗?

所以说,初稚……把监控给他看了?

唐迎雪气的握紧拳头,想破口大骂,最后为了维持形象,还是隐忍了下来。

“薄叔叔——”见薄叙不帮自己,唐迎雪只能把求救的模样看向薄骏良,希望他能替自己做主。

毕竟她总不能白白落两次水吧!

薄迟屹护着初稚,薄骏良又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口头上教育了初稚几句,就对唐迎雪和薄叙说:“你们身上都湿了,赶紧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别着凉。”

“……”

闻言唐迎雪简直不可思议。

为什么连一向宠爱自己的薄叔叔,也不帮着自己?

她受了这么大委屈,结果薄叙和薄骏良,都轻拿轻放?

初稚一点代价都不用付出吗?

薄骏良让佣人把唐迎雪扶进主楼。

薄叙离开前,看了眼初稚,语调很冷,“这次就算了,下次别为难她了。”

初稚没有为自己辩解半分。

因为她清楚,薄叙永远不会信任她。

不管唐迎雪多恶毒,多恶心,薄叙也永远都只站在她那边。

信你的人永远会信你,不信你的人,就算你舌灿莲花也没用。

在主楼门口看戏的人已经散去。

初稚深吸了口气,回主楼前,抬起头,对上薄迟屹深邃漆黑的双眸。

他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眼镜,那双眼睛,透过镜片,显得性张力极强,斯文儒雅。

初稚稍稍一愣,随即说:“谢谢你,”

的确是要谢他的。

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有他在,旁人就欺负不了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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