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家丁领着一个年轻人进来。

年轻人行个礼,开口道:“见过孙阁老!小子名唤郭少靖,南宋海外后裔,近日来到故国,特献两种高产农物于故国,叨扰阁老一番!”

小郭同学仔细一瞧,这位为大明尽忠尽心最后却落个惨死,可怜又可敬的倔犟老人中等身材,骨架硬朗脸膛清瘦刚毅,一蓬白多黑少的虬须长有半尺,两眼射出精光。不像一个文人,倒似一位征战疆场的老将。

“哦!无妨!无妨!原来是宋人后裔,幸会!幸会!”

孙承宗热情地招待这位来送新农物的年轻人。

“来人!给郭小哥上茶!少靖,请坐!”

“多谢阁老!”

“不知郭小哥所献何物?”

郭少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玉米,一个红薯。

“阁老请看,便是此物。乃海外二种食物,这个名为红薯又称之为甘薯,这个名为玉米或叫珠米,种植技术简单,亩产保底五百斤以上。”

一听亩产保底在五百斤以上,孙阁老眼中闪出光彩来了精神。

“好!好东西!不知此物口味如何!”孙大爷老脸笑开了花。

“阁老稍等!让小子展示。”

郭少靖便请家丁拿来灶灰,木柴,在屋外泥地上把几个玉米红薯埋在灶灰里,盖上木柴,拿出一只打火机点燃。

“阁老,需半个时辰方能熟。”

“无妨!老夫愿等!郭小哥!你那火折子很奇特?”

“此物名为打火机!一种新式火折子,这只便送于阁老。”

演示了几遍,交给了孙承宗。孙大爷试了几次,觉得很新奇,爱不释手。

“好东西!好东西!”笑容满面赞口不绝。

两人东拉西扯,郭少靖照着小说中明末的描写,向老人介绍了一些海外的风土人物,海上航行贸易之类。

当然也介绍了自己祖国,幅员辽阔土地肥沃,却又处于四战之地,强敌环绕,对祖国虎视眈眈,要想咬上一口。附近海外一个实力强大的野蛮国家,终于按捺不住贪婪的野心,趁着当时祖国国力衰弱之时悍然入侵,曾经一度濒临灭国。

生死存亡关头,全国人民众志成城万众齐心,坚决与敌寇作英勇的斗争。随后又出现了一位伟大的英明领袖,带着老百姓赶走了外国侵略者,推翻了腐败且军阀林立的前朝统治,建立了以百姓当家作主,倡导平等、公正、团结、民主、法治、自由、诚信、友善、和谐的新国家。

孙大爷听得津津有味,“郭小哥!不知你那国家里的百姓过得如何?”

“哈哈!阁老!实不相瞒,比当下大明强了很多倍,那里男女平等,实行一夫一妻制。人人必须进学堂学满十二年,会识字断文,会写会算,衣丰食足,安居乐业,家家户户小楼房,人人都有车辆代步,孤寡老人由国家养老。

吏治严肃清明,国家强大,民心归一,众志成城,任何外敌都不敢轻举妄动。海军陆军皆是钢铁雄师。当然也有敝端,只因人人都过上了好日子,人都变懒了,懒得连孩子都不想生,只怕生出来连累自己亨受舒适的生活!”

“果真如此?郭小哥你莫要诓老夫!”孙大爷吃惊地瞪大眼睛,想着那亩产五百斤以上的农物,心里却也相信了几分。

“唉!若是大明也是这般强大富饶该有多好!”老人唉声叹气,“国比国真气死人,咱大明朝外有强敌内有流寇,国事艰难,吏治败坏,天灾人祸不断百姓困苦之极。”

“不过!为何从未听说过天下还有这般一个汉人国家?你莫不是在糊弄老夫?”

小郭同学笑笑,“小子岂敢糊弄阁老,晚辈的国家路途遥远,来大明须得三百多年…”

“什么?三百多年?南宋末年至今总共才不过三百多年?”老人目放精光瞪着这个胡说八道的小子。

“噢!小子口误!口误!小子的意思若是步行需要三百多年,但是坐船仅需几十年。为避免纷扰,来故土皆自称海外吕宋人。又因为路途实在遥远,来的次数较少,故而外人不知。

小子祖辈心念故土,乘坐大船出海,于海上生下父辈,又在吕宋生下小子。因崇拜抗击金国蒙元的一位大侠,故为小子取名郭少靖,希望小子如前辈大侠郭靖一般侠义!”

小郭信口开河,故意说路途遥远之极,免得孙大爷见猎性起,非要让自己出海带他去。最后起名的确是父亲这个金庸迷,参考了大侠郭靖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倒是老夫无知错怪小哥。来!喝茶!最快都要几十年,老夫这辈子是没指望见到喽!”

孙承宗起身端来火炉上的水壶为郭小哥续上茶,摇头晃脑叹息一番。

“阁老莫要灰心,只要让大明像我的国家那般立志图兴,改革制度中早已腐朽的敝端,大明朝一样能民富国强!”

两人又唠嗑了一番民生朝政军队之事。

忽然老人问道:“小哥家乡如此富强,该不会再有赃官污吏与流寇吧!”

一听这话,郭少靖收起笑脸,一脸认真地说:“人心皆贪,无非目标不同,本国内也不乏有意志不坚贪财好色之辈。不过本国有严格的法令,还有纪委检察机构明查暗访,一经查实,或死刑或长期监押,全数家产充公, 脏官 咎由自取,最终身败名裂多年努力化作云烟散去,而且被人民百姓唾弃,遗臭万年!”

“小哥刚才所说纪委检察机构莫非与本朝的锦衣卫东厂相似?”

“有些类似!听说大明朝污吏遍地,几乎达到凡官皆贪的程度!皆因监管不力,惩治力度不够严厉之故,锦衣卫与东厂失职,致使腐败横行无忌,国贫军衰民不聊生,招致蛮夷窥探我汉家大宝,为何不见皇帝整治一番!”

“唉…!唉…!”孙大爷连声叹气,“难啊!污吏结党营私党同伐异,团伙越滚越大。圣上曾经依仗东林党肃清阉党,却不料之后东林比阉党愈加不堪入目。等圣上醒悟时,东林已拉拢各派,铁板一块,局面已无法收拾。”

“皇帝难道任由他们胡闹,什么都不做?”

“怎么会不做!首辅都罢免了好几任,几次给自己下罪己诏,赦免犯人。并招来风水高人调整皇宫布局,又是摆石头又是栽树,堵门封弄堂挂风铃,什么招都用上了,可局势依然靡烂不堪,而且越来越困顿。”

孙承宗不住的摇头叹气,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郁闷之极,心中恶气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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