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道这三把火什么时候烧?汪舒平只能静静地等待,希望新官不要对物流费用产生过多的质疑,也暗暗让物流公司按住耐心,别急着去抱大树,其实当他们知道Linda离职时,也是像无头苍蝇般慌乱,就怕被踢掉。

舒平在Linda的授意下采用这家物流公司,开票金额会比实际产生的费用高,高出部分就落入了这两人的腰包了,特别是有包车费、加急费、搬运费等这些特殊情况时,手脚伸的更长,说辞都是有套路的,即使考核不达标,也有办法解释。

其实这家物流公司服务真的不怎么样,或许是以为内部有人,拿了钱大家就坐同一条船了,有问题不自我反省,往往是各种借口与困难,所以才必须拿钱作铺垫,其在市场上的竞争力真的不敢恭维,骂也骂过、罚款也小罚过,屡教不改。

“和新领导相处的怎么样啊?”舒平看着Linda发来的信息,不太想搭理,有些看热闹的感觉。

“你知道他是谁的吧?”

“知道了啊,大帅哥Lieo嘛,做事挺负责的,你让老陈把事情做好就行了,主要是态度。”老陈是物流公司的调度,舒平不知道关照过多少回了,老油条一根。

“这是当然啊,你在新公司怎么样啊?什么时候能带我走?你可是我永远Lin总啊。”

“等我瞅到机会啊,把你们都挖过来,哈哈,我去加油了。”

“好嘞,加油。”

在风雨来临前,什么也做不了,努力试着放宽心吧。下了班,路灯已经亮起来了,雨后的空气特别清新,舒平走在林荫道上,并不赶时间,享受着冬的宁静,虽然已是深冬了,并不觉得很冷,树叶依然绿意盎然,城市的景色早就失去了四季的区别,只有头顶的太阳彰显着春夏秋冬。

今天也没什么开心的事,可能是临近过年了,佑佑下周就放寒假了,几个月没见面很是想念。舒平本来打算去佑佑上学的城市陪她过圣诞节的,但是小丫头另有安排了,只能无奈地自嘲了一番,好了,寒假总会有时间好好看看这丫头了,她倒成了舒平的牵挂,还不知道自己能排在丫头心中第几呢?

今天走回家,有些微微出汗,路过煎饼摊,买了份热气腾腾的煎饼,好吃又省事,回家洗漱完就躺在沙发固定的位置刷手机,一个人就是轻松啊,少了鸡毛蒜皮,也少了天伦之乐,该享乐时先享乐,以后莫须有的烦恼留给以后吧。

十一点左右,舒平昏昏欲睡地准备上床了,电话突然响起,吓得她瞬间惊醒,一看来电显示是建平,这个点打来电话有些意外啊。

“姐,爸进医院了,突发中风,三叔刚给我打电话了,你收拾下,我来接你。”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不知道,电话是三叔打来的,爸还在抢救,妈一直在哭,让我们赶紧回,你收拾下,半小时后到小区门口,先别给妈打电话了。”

“好好好,你快点。”

舒平慌的手都在发抖,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大脑一片空白,呆坐了两分钟才缓过来,赶紧收拾好衣物,急匆匆地下了楼。大晚上一个人站在寒风中,舒平还是有些伤感,冻得瑟瑟发抖,再也找不到下班时悠闲的心境了,建平还没有来,伸长了脖子向两边望着。这时的舒平特别想哭,想有个肩膀可以依靠,她很害怕爸爸有什么意外,逼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好不容易等来建平的车,手脚都冻麻了,连滚带爬地才坐好,有一堆焦虑、疑问想要倾倒出来,却只能压在心底,毕竟建平也不知晓具体情况,不能让他分心开车。

“丹丹怎么不一起回去?”

“她这周单位上有事,走不开,我们先回,有什么情况她再决定什么时候回。”

“哦…”,无可指摘,自己的父母只有自己心痛。

“你先睡会,路上要两、三个小时。”

“你不困?要不要我陪你聊会天吧。”

“不用,你睡吧。”

简单寒暄后,舒平也就不强求地闭目休息了,还能想到没有请假呢,现在太晚了,明天一早再发信息给Lieo吧。哪能睡的着啊,也只是象征性地闭目养神了,脑中乱成一锅粥,像是要炸裂般的痛,年纪越大越害怕面对亲人的离去。

到了老家的市里医院已是深夜,四周一片冷清,只有医院灯火通明,人影走动。姐弟二人在路上已经知道父亲被送到ICU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在病房外找到母亲、三叔、堂哥。

母亲憔悴地坐在长椅上,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苦衷的双眼,看到儿女到来,嘴一撇又哭出了声,凝噎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来了啊,你爸还在里面,没有脱离危险。”三叔有气无力地说着,对于六七十岁的老人而言,大半夜的熬人啊。

“在里面观察,送来的还算及时,别太担心。”堂哥努努嘴。

“谢谢哥。”

一家人谁也不肯走,宁愿依偎在长椅上,互相挨着,也不知睡没睡着,幸好医院的空调开开得十足,要不然真冻死了。有句幸福的话是“医院没家人、牢里没亲人”,此刻的舒平深有体会,这种等待太煎熬了,除了等什么也做不了,又累又饿,即使买来了早餐,也没有胃口吃,一夜老十岁毫不夸张。

好不容易熬到了八点,医生们上班了,才了解些情况。

“送来的还算及时,但是大脑出血量有些大,需要密切关注,建议在ICU里面多观察。”

“那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不好说,有好有坏的情况,我们医院肯定极力抢救,但家属还是要做好些心理准备,即使醒来也不知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那现在我们能做些什么吗?”

“等吧,这后面无论醒来不醒来,都很熬人,我建议留下一个人,其他人先回去休息。”

对于医生这种口气有些恼火,说了很多却又像什么都没说,却没有办法,他们见太多的生离死别了,不可能好生劝慰每一位家属,或是给予肯定的答复,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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