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让那丫头去把这些祭品送到潭村,这个季节阴晴不定,就让云云在家做学问,小姑娘不干活白吃白喝可不行,咱家又不是慈善堂”。说话的正是谈果儿养母于郭氏,正在督促一旁儿子写字,“要不我和果儿一起去吧,去潭村这条路不好走,万一果儿有什么意外,也好有个照应”,养父郭夑品了一口新一年的茗茶,回应着。“你别瞎掺和,明天你得陪我上街,听说最近南城布装新进了一批上好的料子,我得给我儿子定做一身新衣,别忘了云云才是你老郭家的独苗,那丫头捡回来本来就是要干活的”。果儿晾晒好衣服,正准备进屋,碰巧听到了对话。果儿对这种话早已习以为常。

“我回来了”,果儿边说边进了门。

“死丫头,你属猫的吗?走路也没点声,你想吓死我啊,明天你去把这些祭品送去潭村,要是祭品有什么闪失,回来有你好受”,郭母严声斥道。

“知道了”果儿淡淡应着,但是嘴角那一丝清扬,暴露出果儿内心的狂喜。

从记事起,果儿就四处流浪,风餐露宿,食不果腹。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果儿在一个破败寺庙避雨过夜,一群人贩子发现了她,果儿准备逃跑,但是瘦小的她又怎么能从这些大老粗手下逃脱。人贩子们看着果儿衣衫破烂、瘦骨嶙峋,但也掩盖不住蓬头垢面下姣好的面容,心想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第二天便被卖到郭母家,那年果儿刚好十岁。起初郭母会买果儿,是看着果儿机敏,身体又无残缺,虽然瘦小但体力好,意是为了让果儿照料刚出生的儿子之外,增添劳力。转眼已经第六年了,果儿任劳任怨,虽然时常遭到养母的斥责,但也无需流露街头,想到这儿,果儿还是挺满足。随着岁月的积累,果儿也渐渐长开,虽然身着麻布粗衣,但是也掩不住果儿曼妙的身姿以及妍姿俏丽的样貌。

第二天,用过早膳。果儿便提着祭品出了门。出了巷口,果儿便进一家大门。

“王婆,我来了,今天我要去潭村,晚上不能陪你聊天了,您出门要小心点。”王婆是对果儿极好的,当初要不是王婆在郭母面前说果儿好话,郭母也不会在众多小孩里挑中果儿。早些年郭母时常打骂果儿,果儿也会跑到王婆家,王婆每次都会耐心的帮果儿擦拭身上的伤痕,并给果儿下一碗热腾腾的小面,这些温暖,使果儿对王婆心生感激。王婆无儿无女,果儿会时常照料王母,更多时候是惺惺相惜,相互温暖慰藉。

“好的,果儿,这些饼子你路上带着吃,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王婆和蔼的边说边包好了饼子放进了篮子里,“谢谢王婆,那我走了”,果儿边说边向门口走去。

一路上果儿肆意的释放着快乐,在养父母家,她有做不完的活,出来了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快乐的做自己。她很享受外出带来的欢愉,洒脱的蹦跳着,走累了便随意的躺在草丛间,轻摘一朵野花,放近鼻尖,清风吹过,散发出阵阵野花芳香,渴了就轻捧一口河水,波光潋滟的河面,映出了果儿秀丽而光滑的脸庞,令人倾倒。

到了潭村,果儿就前往祭祀殿,将祭品转交给祭司仪,取回琼桃便往回走,路过熙熙攘攘集市,街两边商贩在吆喝着,在一个首饰摊上,果儿看到一支莲花发簪,虽然材质粗糙,但边缘勾勒出花纹灵巧且新奇。

果儿忙问到:“大哥,这簪子怎么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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