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卖……乐乐小时候好像差点被抓过啊……畜生里的畜生,是该为民除害。”
黑箱人喃喃自语,看都不看被刀刃扫中倒地的人,右手轻甩抖下刀刃上的血珠,黑箱的纯黑镜面再次对准人群。
看着地上被刀刃扫过,重伤倒地,哀嚎不已的两个倒霉蛋,塔赖的老大随人群一起往后退了几步,终于如梦初醒般对一众小弟指挥道:“都愣在那边干嘛!上啊!到拼命的时候了!”
塔赖的人这才反应过来,鼓起胆掏出乱七八糟的东西,短刀、匕首、钢管,啥都有,然后一个个朝那黑箱人冲去。
原先押紧乞丐兄妹的两人早在黑箱人切开人墙的时候惊慌后退,力气不自觉减小,而男孩也趁着这个机会撞开了两人,并强忍浑身剧痛,带着妹妹迅速跑到最近的墙边,警惕地望着前方。
有了这个神秘的黑箱人的帮助,他和妹妹或许能成功活下来了。
他也再次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作为一个年仅13岁的孩子,男孩本身的身体素质依旧只是半大孩子的水平,在二十多人的乱战中起不到太大帮助,所以,在第一时间找个适合防守的位置,保护好自己和妹妹才是最紧要的。
这时,他才有多余的精力观察那个奇怪的黑箱人。
就好像电影中面对反派的主角似的,在面对十数个冲上来的敌人时,黑箱人没有半步后退,反而前踏一步,并不动声色地从背后抽出一根一米长的棍状物。
而后,他两手水平端起两件武器——方才见血的直刀和刚取出的铁棍,并将棍子一端与刀柄对齐。
咔哒。
短兵器组装为长兵器的瞬间,靠近刀刃一端的手往下一滑,刀刃顺势水平送出。
按理,这样的施力方法并不足以发挥出武器的最大效果,然而在黑箱人手中,这一刀,势大力沉。
并且,无坚不摧!
冲在最前边,即将打到他的人竟在顷刻间上下分离,断成两截!
塔赖只算个小型的黑社会组织,本质不过是高级混混。他们何时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呐。
哪怕曾经有过帮派火并的经历,但无论是钢管还是刀子,都不可能造成分尸的情景。
被一刀捅死和被一刀劈成两半,造成的画面冲击可是完全不同的。
现在可是文明社会啊!
人群的怒骂声几乎立刻凝滞了,往前冲的众人来不及停下,有些滑稽地撞成一团。
正当众人犹豫不决之际,黑箱人迅速绕过人群,对着还在发愣的塔赖首领就是一刀!
冲刺途中,组装过后长达两米的长兵器绕出一个巨大的弧度,首领刚开始慌张躲避,就惨叫一声,被刀刃斩去双腿。
惨烈的嚎叫掩盖连绵雨声,远处本就不多的还亮着灯的房间也暗了下去。在这般瘆人的惨叫声中,黑箱缓缓转了过来,光滑的黑色平面再次静静对着众人。
“跑啊!”
塔赖的众人一哄而散,面包车里瞬间塞满了十几个人,剩下的来不及上车的更是头也不敢回,惊恐地往远处跑去,而断了腿的塔赖首领……已经没人顾得上他了。
至于男孩和秦小七,没人敢再去抓。
待人群散去,黑箱人一刀结束了还在哀嚎的塔赖首领。至此,黑箱里才隐约传来一阵稍微急促的喘息,又很快平复。
结束了杀戮的黑箱人缓缓走到满脸警惕和恐惧的男孩和秦小七面前。
他似乎本打算说些什么,但沉默数秒,终究只留下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转身朝着一条巷子走去。
这位狂放地大喊“日行一善”的,侠客般的人物,貌似并没有看上去这么潇洒。
男孩心中挣扎,感受着妹妹越来越沉重的身躯,看了看星门的方向,又看了看黑箱人的背影。
最后,在黑箱人消失于巷口的时刻,他还是咬咬牙,抱起几近虚脱昏迷的妹妹快步跟上了黑箱人的步伐。
……
雨声终于被抛在身后,男孩跟随黑箱人的身影,走进了一处废弃的破屋。
右脚忽然踢到一团松软的稻草,再也难以忍受浑身上下剧烈的疼痛,男孩膝盖一软,和怀里的妹妹一起跌坐在稻草团上。
黑箱人貌似对这间破屋很熟悉,脚步声拐了个弯,很快,一盏油灯被点亮。
看着那个转向自己的光滑黑色镜面,男孩不禁心生畏惧。
尤其是,黑箱人始终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先生……救命恩人,我和妹妹的命是你救的,我们……我们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
男孩小心翼翼地打破平静。
“日行一善而已。”
黑箱里终于传出声音。
虽然和不久前说的是一样的词,但他的声音却显得低沉不少,丝毫不像之前那般豪迈大气。
眼见黑箱人似乎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男孩赶紧接着说:“恩人,如今我和妹妹都有伤,我们和您一样,准备去‘暗面’,但现在,我们状态都很差,如果强行去的话,可能就是死路一条。为了未来能够报答您,请允许我们兄妹俩在这里稍微休息。”
“……可以。”黑箱人沉默片刻,回应道。
数小时剧烈的奔跑,又孤注一掷与一群成年人拼命,挨了好多下重击,得到黑箱人应允的男孩最后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极度的疲惫瞬间涌了上来。
“谢谢您,先生……”
话音未落,男孩与怀中的女孩一同昏睡过去。
数年乞讨带来的预感告诉他,黑箱人不是坏人。
数小时后,些微光芒自破屋的缝隙射入,星星点点,洒在男孩和秦小七的脸上。疲惫褪去,疼痛也随之清晰起来,让他猛地坐了起来。
还是昨夜的位置,只是身下的稻草被铺开,并平铺了一条有些破旧的棉被。两人的破衣服也不知在何时被换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套朴素厚实的布衣。
男孩抬起手,借着光线,看到隐藏在袖口中的绷带。
男孩抬头看向屋子另一边,一名面具人正静静坐在桌子前,提笔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些什么,他的身侧,还放着那个黑色正方体头套。
注意到男孩醒来,面具人停下笔,朝他微微颔首。
“昨晚给你们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又换了套衣服。条件有限,没热水给你们洗澡,将就一下吧。你们的伤都不重,三天之内就会好,等体力恢复好就走,走得越远越好,但不要去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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