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好久没听过这个词了。上次听到大概是昨天,我想度日如年是这样的吧。
我的灵魂常常旅行,在每天的夜,我与星空作伴,倚靠清风飘流。
今天我也在旅行,只是目的地不由我选择。我希望有人能与我道别,可是,我有认识的人吗?
我好像一直在沿着一个方向前进,身体仿佛成为一个客观存在,除了脑子还能想,其他并不由我支配。
步幅很缓慢,是比身在淤泥中下沉还要沉重而无法逃脱的绝望。黏腻的感觉真让人难受,要知道现在七窍只有眼睛通,而眼睛能看到的只有那遥远的白光。
我好像走了许久,一天?一年?不记得了,我的意识在此期间长眠。
我好像做梦了,幻觉还是临了的走马灯……不清楚。红色的巨掌向我拍下紫色的血液流了出来。有那么一瞬,我以为我色觉失调了。
直到我看见我肉色的手,脚,身体,和……我的脸。原来我一直都那么悲伤吗?是恐惧,可是脸部很放松,放松到血液流下是如此的顺畅;是感动,可是眼角没有泪,泪腺都没有的那种;那,是什么啊,我看不懂,但是那是我啊,我怎么会不了解我啊。
所以,他是我吗?
刺耳的声音响起,把一切都轰碎了。我由此醒来,身体变得轻盈了。能感觉到它在重塑,一切都恢复成了原样,熟悉的感觉真好。虽然周围还是黑,但是白光仍然。我继续前进,直到我撞到了谁。
“中转站,前面还有排队的,别随便插队……新来的?在一边等着,会有人接应你的。”
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就被赶到了一边。
我在那等了很久,没人接应我。这里像是黑洞,但是有边界,因为我自那里到来,虽然我也看不到吧。与黑洞一样的是都把他们聚集在了中间。
他们其实是各种生物,但是有些我连是否是地球上得都不敢确定。有的与聊斋志异所描述的十分相像,有的与西方史诗所崇拜的如出一辙。说不上,可能是本尊吧。
没有谁因为从没见过而惊恐,仿佛失去那部分机能。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把我挤出去。
好吧,怪就怪我生前碌碌无为,如今重生也赶不上热乎的吧。只能蹲在角落,盯着他们一个个的通过位于中央的光芒。
“嗨,朋友。”
一个奇怪的声音喊道。我四周环顾,可是除了站口的光,都是黑暗。
“所以我一直觉得我干这活不合适,低头!”
好吧,听得出是个社畜。一顶巫师帽出现在眼前,两旁则是尖尖的大耳朵,不出乎意料的是大耳朵总会佩坠环钉;当然,除了他左眼的宝石,覆盖全身的“棉被”,其他倒是与我印象中的哥布林无异。
在他确定我看到他后,便带着我向前边走边聊。他像是看透了我,瞥了我一眼说到。
“第一次死?都不主动找渡者?有基础的会降低智识,防止在排队时看到非同星球的人而引发不必要的争端,毕竟见识短浅。没点本钱就别在那排队了,像你这种的应该没啥留恋吧?”
至于我的平静他没有解释。
“第一次?”
“拜托,你应该知道一后面是二吧。总之,你还会见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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