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破罐子破摔,真想就此和他闹掰了算了。

谢羡予抿了抿唇:“我没想挑刺。”

婉若愣住了,他怎么突然这么好脾气?

“三夫人是怎么回事?”他问。

婉若眨了眨眼:“三夫人?是闹贼的事吗?”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他就是听说家里闹贼才赶回来的,这贼还是她发现的,他猜到这事儿多半不简单。

但她和他装相,他也懒得多问了,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随她闹吧。

她被他盯的心里发虚,避开他的目光:“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却被他抓住胳膊给带了回来,他低头,在她耳边沉声道:“收拾干净些,别让人抓住把柄。”

然后松开她,大步走了出去。

婉若呆愣在原地,怔怔的转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茫然。

她自认为很会算计人心,可她从来看不透谢羡予。

她今日的确做了坏事,她以为他会对闹贼的事严加审问,毕竟事关谢家名誉,兹事体大,可他却轻轻放过。

反而对她悄悄换掉的口脂揪着不放,莫名其妙。

谢羡予回到了宴席上,不少人举着酒杯围上来,和谢羡予寒暄。

谢羡予虽说才入仕三年,却已经在朝中身居要职,这次江南盐税案办的漂亮,更是让他大显风头,想要恭维的人自然不少。

谢羡予簇拥在人群中,很快看不到婉若了。

婉若也并没有在宴席上久留,只吃了两口就回去了,她今日要做的事已经做了,也没功夫在那强行融入不属于自己的宴席。

等到夜幕降临,宴席才终于散场。

“羡儿。”大夫人刚送走了宾客。

“母亲。”

“你觉得雪君如何?”

“母亲做主就是。”谢羡予神色未变,但显然没有耐心聊这些。

他的婚事无非是为了给家族挑选宗妇,他母亲做了半辈子的宗妇,自然比他更懂得挑谁合适。

大夫人又道:“那长公主的独女端敏郡主呢?长公主也极看重你,但我觉得郡主未免有些骄纵了,怕她日后进门担不起宗妇的职责。”

谢羡予眉头微蹙,想起之前在宫中见过一次的端敏郡主,的确骄横,若是她做主母,怕是婉若以后日子不好过。

“郡主是皇家女,难免牵涉党争,如今太子未定,朝中也风波不断,皇族的人少牵涉的好。”

大夫人点头:“如此说来,江家倒是最合适的,江家向来只做纯臣,从不牵涉党争。”

谢羡予眸底浮现一抹讽刺,却没多说什么,只淡淡道:“母亲做主就是。”

谢羡予告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夫人神色有些复杂,喃喃道:“这孩子,越长大越是看不穿了。”

竹青上前道:“大公子如今身在朝局,自然是要比以前沉稳些了,夫人别多虑了,婚事的事,大公子不也让夫人做主吗?”

大夫人扯了扯唇角:“大概是我多心吧。”

谢羡予回到松鹤居,神色不虞,眸底郁郁沉沉的,气氛压抑。

下人们都谨慎的伺候着。

庆安端着茶进来,试探着问:“要不,小的去请表姑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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