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煜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浑身药味还缠满了纱布。

“没死是吧!”

一旁传来叶随风的冷哼。

不静和陈钊站在一旁,轻轻笑着。

“知道的以为你是问心,不知道还以为你去自杀,非要搞得那么凶险,难怪老大生气。”

陈钊在一旁解释说,当时的场景就可怕了,第十层亮起的时候,韩煜就倒在血泊里了,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那我的书呢?”

韩煜头一个反应就是剑诀,叶随风抄起书扔了过去。

陈钊还告诉韩煜,不静也过关了,在韩煜被抬走后,不静也上去了。

“你论赢了?你怎么破的?”

韩煜很好奇。

“民为我。”

不静轻轻地笑。

韩煜怔了怔,细细思索后,赞叹,“妙呀!”

自然是极妙了,李宗元当时脸色极其精彩,当场就想收徒。

“老先生是来收徒的?”

韩煜讶异。

“他本就是为了收徒。”叶随风说了句。

不静能站在这肯定是拒绝了的。

“那老先生亏大了,三彩头我拿了一样,不静拿了一样,多不好意思。”

韩煜低头笑道。

“是挺不好意思的。你以后尽量躲着他点。”叶随风点了点头,似乎想到趣事,不自觉扯起嘴脸。

“严格来说,你们两人拿了三样,你点亮第十层琉璃塔以后,塔就碎了,老先生挺生气的,把蛟龙珠塞给不静以后就回书院了。”

陈钊笑嘻嘻地说完,还不忘提醒,“老先生好端端一场收徒论道,就被你们搞成赔本生意,以后尽量躲着,等他消气就没事了。”

韩煜的伤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白露城那边不能长时间没人。

隔天,陈钊安排了一辆牛车,就让不静把韩煜给拉回去了。

白露城。

韩煜将养了近一个月,期间汶水老道还带着白马道人几人过来探视。

而不静一个人就能把监察司安排得井井有条,所以倒也能安心躺着。

养病的时候,韩煜没少翻开那本剑诀看,奈何身体不行,只能徒增哀叹。

白露城流传着新话术。

韩煜那场问心传回了白露城以后,百姓编排一下,一句狠起来连自己都杀就成了口头禅。

红叶城那边来了两次鹰隼,一次是叶随风来信询问死没死,一次是陈钊来信问自己能独立出恭没。

话不好听,但韩煜心里听着挺高兴的。

一个月后,韩煜彻底痊愈,躺了一个月,差点没把他憋坏了。

下床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出去透气,白露城逛完,还逛了青萍山。

心情好的时候,就连汶水老道的脸都觉得慈眉善目了。

“似乎快要年关了。”

不静来找韩煜。

“是要备年货了。”

韩煜点了点头。

不静白了他一眼,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

“年关不备年货,你想备啥?”

韩煜疑惑道。

“我想回去些日子,看看师父师兄弟。”

不静有些不好意思道。

韩煜想了想,白露城反正左右无事,再说自己在呢。

“那就回呗!不过得晚两天。”

两天后,韩煜备足了一马车年货后,这才赶着不静上马回去。

不静走后,监察司的事情只能韩煜自己安排了,平日巡城跟百姓聊天吹牛,无事的时候就练剑,年三十眨眼就到了。

这一日,监察司院子堆满了年货,韩煜喊来了所有的司吏,一个个发了下去,然后痛快地给所有人休值两天回家吃年夜饭过年。

夜里,监察司静得落针可闻,韩煜一个坐在院子,面前摆了一桌饭菜,却越吃越没滋味,看了看月色,索性打包拎上坛酒去了城外。

纪阳墓前也是空空荡荡的,摆上酒菜,韩煜对着月亮微微举杯。

一杯敬老友。

一杯敬自己。

一杯敬未来。

“月下独酌,先生好雅兴。”

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韩煜扭头看去,却是一个灰袍的老人背着手走来。

“修士?”

韩煜皱眉蹙眼,看着老人。

老人大惑不解的看着韩煜,“先生似乎不喜欢修士。”

“修士自行其是,于家国无益,于百姓无益,你说你喜欢修士吗?”韩煜反问他。

老人赞同地点头,“我也挺不喜欢这种,我恰好是另一种,这样能否讨一杯水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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