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所以说你们没用!本宫是没福了,不能为皇上生儿育女、为大魏绵延子嗣;
“可你们一个个挺着个大肚子,愣是没一个能栓得住皇上!扶持你们有什么用?!
“我、本宫还不如也扶持一个贱婢!说不定还能替本宫光宗耀祖呢!”瑶章夫人啐道。
庞昭媛不露声色地扶起被打在地的钱充华;又见瑶章夫人动怒,不免放下茶碗讨好道:
“夫人息怒!钱姐姐也真是的,别说是什么‘大长秋’,哪怕是丞相和大将军,在从九品采女面前也不过是‘家奴’罢了!
“咱们的皇后娘娘未进宫、还只是元氏县君时,在当时的云贵姬面前,也得乖乖行礼呢!
“须知正五品县君的品阶,可是比正六品的贵姬高呢!但那又如何?奴才身份再高也只是奴才,主子位分再低、也终究是主子!
“更何况那大长秋无品无阶,算个什么东西?在别说夫人贵为正二品,就连臣妾这小小的昭媛,也看不上她呢!”
瑶章夫人听了这话,心中才宽泛些。她将钱充华上下打量一番,目光落在了她的肚子上,面上有着遮不住的鄙夷。
钱充华见自己触怒了瑶章夫人而庞昭媛得脸,本就没趣;如今被瑶章夫人一瞟,心中更是惊恐。她缩了缩脖子,捂着肚子往庞昭媛身后悄悄躲去。
而此时的伏鸾,在东宫关雎殿点燃了荔枝香,全然不知又一场针对她的阴谋在宫中悄悄蔓延。
这里是她当太子妃时日夜居住的地方,也是前世困住她半生的牢笼!可是啊,这也是元氿曾经住过的地方……
“阿鸾早就知道,阿那瑰的孩子不是我的,是吗?”烟雾缭绕间,元氿再次出现了。
伏鸾拨弄着橘子皮做的灯笼,朱唇轻启道:“是……又如何呢?”
元碌的头颅被挂在城墙上那天,她得知了阿那瑰有孕的消息,也确实曾为这消息所困扰。
可她后来想起,如果按阿那瑰前世生子的时间推算,她怀这胎时,还不认识元氿,甚至人都没到长安!
前世的阿那瑰,顺利进入元黎后宫;因着“西域小可敦”的指点,她颇得元黎欢心,无子时便为九嫔之首,而后更因有孕晋为六嫔之首;
那金色胎毛、湖蓝眼珠的儿子一出生,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胡人的种,可谁敢挑明?纵然元黎生了疑心,但阿那瑰早有准备。
当时,可汗叶尔羌携身为“西域小可敦”妙则公主飘然而至,二人已有一子。这孩子黑头发、黄皮肤,完全是汉人模样。
妙则公主以自己的孩子证明,胡人和汉人的孩子既然可以完全没有胡人的样子,当然也可以完全没有汉人的样子,元黎纵然满腹狐疑,表面上仍然信了——
若他坚持认为胡人和汉人的孩子身上必须兼具胡人和汉人的影子,就等于承认小可敦的孩子是和汉人生的、身上没有叶尔羌这西域人的血!
而西域小可敦,是大魏远嫁过去的和亲公主;西域虽对“贞洁”二字嗤之以鼻,可这不妨碍有些人借机闹事、挑拨西域与大魏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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