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五行纯阳体,听都没听说过。你一个小铁匠,修为顶天也就是炼气巅峰,单凭肉身能把刀磕断?你以为自己……”
“够了!”林芷若厉声打断他道,“这些细节与案情无关!”
她拿出一个印泥盒,对李淡说道:“按个手印,你就可以走了。”
办好之后,林芷若让书吏整理卷宗,自己把李淡送出来。
走到县衙前院,她压低声音问道:“出现在高府的那个沙哑声音,如果再让你听一次,能识别出来吗?”
“能!”李淡十分肯定地点头。
林芷若郑重地叮嘱道:“回来的路上,你也看到了,高忠贤已被灭口。你作为本案的重要证人,也可能有危险,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我安排两个人送你回去。”
“多谢林捕头!”
李淡走后,林芷若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脑中无由地浮现出在高府看到一丝不挂的李淡时,那令她无比震撼的场景,顿时感觉脸上又一阵发烫。
“五行纯阳体?!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她喃喃自语,接着又自责道,“我在想什么?真不害臊!”
她走进衙房,将刚才笔录的卷宗拿出来,往县令贾政清的衙房而去。
贾政清看着看着,突然一拍桌子,没好气地说道:“谁让你私自行动的?”
林芷若道:“若不尽快行动,李淡就可能会死!”
“李淡就是个小铁匠,若他的死能换来将大案告破,他也算死得其所!”
“小铁匠也是人!身为捕快,职责本来就是保护百姓!”
贾政清把卷宗朝桌上一扔,郁闷地说道:“就算要行动,你也该多带些人,做得把细些。
只要高忠贤活着到达县衙,就一定能把幕后贩卖人体的恶徒揪出来。现在好了,高忠贤被灭口,这条线又断了!”
林芷若义正言辞地说道:“抓坏人是重要,可是百姓的生死,也一样重要。我们不能为了抓坏人,就要牺牲一个无辜的好人!”
贾政清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你这个性子,在官场上可不好混啦。”
他重新拾起卷宗,望着某处,思索着道:“一个声音沙哑的人。”
翻了两下,又说道:“一个执有青阶玄剑,聚元中期的人。”
……
回去的路上,两名被林芷若派来护送的捕快有说有笑,谈论着近日的花边新闻。李淡一直默然不语,盘算着将来的打算。
原主是个孤儿,胆小懦弱,胸无大志,只想寄身在锻工坊有口饭吃。
但是现在,穿越过去的李淡可不甘就这样一生平庸,要不然岂不是浪费了这具五行纯阳体?
这个世界,门阀林立,弱肉强食,官官相护,草菅人命。
如高忠贤所说,他这样的人,就算被抓进了衙门,也不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而如李淡这样的社会底层,命比蝼蚁还贱。
身处乾国,没有显赫家世背景,要想出人头地,唯一的途径就是做官。
在乾国做官,官位大小与从政能力,立功表现,人脉关系,以及玄术境界高低都有关系。但是进入书院,并晋升到聚元境,是最基础的门槛。
要做官,就必须进入书院。
按规定,进入书院,必须要在朝官员推荐。而且进入之后,一年十二两银子的高额的学费,也让平民子弟望而却步。
就算有人推荐,也交得起学费,书院每年的招生名额有限,还要筛选择优录取。
当然,择优并不一定是择才能,也可能是择后台,择银子。
李淡并没有在朝为官的人脉,而且一个月工钱只有六钱银子,所以此前压根儿就没往书院这条路上想。
人脉,钱!
挡在前往书院路上的两座大山,让李淡一筹莫展。
不知不觉,回到了刘氏锻工坊门口,望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听到里面不断响起的叮叮当当锻打之声,李淡紧握拳头暗暗咬牙。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这个破地方?
绝对不能在这里混吃等死,必须要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之人!
就算再难,也要想办法进书院!
谢过两位捕快,李淡推开院门,走进锻工坊。
刘氏锻工坊的东家叫刘能,除了锻工坊,还在几座城市经营药材铺。
长子刘进富主管药材生意。次子刘进财游手好闲,嗜赌如命。名义上管着锻工坊,实际上皆交给堂哥刘进东在打理。
锻工坊里真正干活的,除李淡外,还有二人是张大蛋,王麻子。
一进门,就看见王麻子把一柄剑胚扔进废胚堆里,垂头丧气地骂道:“妈拉巴子,又废了!”
张大蛋幸灾乐祸地笑道:“这玩意儿,力道,火候缺一不可。你昨晚是不是在梦里干了坏事,今天软耙耙没劲了吧,哈哈……”
王麻子啐了一口道:“你猜对了,因为老子梦到你妈了!”
张大蛋无所谓地说道:“我妈在阴曹地府里,若能有你这样的壮汉侍候,老子也替她老人家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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