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拿骚海岸边。
艳阳高照,微风徐徐。
海面上,一艘挂着风帆的大艇,正随着风浪缓缓驶向海象号。
大艇上一共三人:海象号船长詹姆斯·弗林特、水手长比利·蓬斯,以及埃莉诺的父亲,理查德·格斯里。
理查德因为腹部中枪,已经陷入了昏迷。此刻,他如同被拔掉羽毛的孔雀,身上装饰物被一扫而空。
随着不远处海象号传来的一声哨响,弗林特把风帆降了下来,与比利一同划动船桨,缓缓靠了过去。
弗林特与比利先后沿着舷梯,攀爬上海象号,盖茨早已站在船舷边等待着。
弗林特刚站稳脚跟,盖茨便急切地通知他:“船员们已经聚集起来准备开会了。辛格尔顿已经发起了投票,他渴望成为新的船长。”
弗林特与中层甲板上的辛格尔顿对视一番,冷漠地道:“我需要一点时间。”说完,他便往船长室走去。
盖茨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等比利一踏上甲板,盖茨便急切地扶着他的胳膊,小声问道:“理查德怎么样了?”
比利看着盖茨,对着船下大艇轻晃脑袋,盖茨连忙撑着船舷往下看去。
见到大艇上受伤昏迷不醒的理查德,盖茨惊呼一声:“上帝啊!”
盖茨知晓弗林特此次目的未能达成,回头冲一旁乔舒亚使了个眼神。乔舒亚与另外一个黑人海盗点点头,盖茨轻拍一下比利的胳膊,带着几人往船长室走去。
胜卷在握的辛格尔顿,见到盖茨带着摩赛亚一伙的两人离去,眉头紧皱,心中隐隐升出一股不安。
…
昨日弗林特与比利前去附近的海港岛丹摩镇,寻找理查德帮忙。结果,他不愿意不说,还遇上英国军舰——斯卡伯勒号的休姆船长,前来逮捕理查德。
最后,弗林特从英国海军手中救下了理查德,隐密地把他带了回来。可是,一到船上就得知盖茨昨日拉票失败。
接连的失利,让弗林特心情十分恶劣。
船长室里,弗林特一进门,抄起一张椅子,便狠狠地往地上砸去,似要宣泄他心中的怒火。
随着一声巨响,椅子破碎,他喘着粗气,情绪激动。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办公桌下一根白色羽毛所吸引。
弗林特连忙上前,捡起那根羽毛。拿在手中,仔细端量,又诧异地看向叠放在桌上的书籍。
哗啦一声,房门猛然被推开,盖茨带着几人急匆匆地闯入了房内。
盖茨的脸色阴沉,冷声道:“昨晚,辛格尔顿私下约了摩赛亚出去,结果摩赛亚惨遭韦恩的毒手。”
“什么?”比利惊愕地喊出声,脸上写满了愤怒。
弗林特依旧面无表情,他冷冷地望向两位黑人海盗:“有什么证据吗?”
“我亲眼所见,摩赛亚确实是跟随辛格尔顿离开。没多久,他便出事了。”黑人海盗的声音里满是愤怒。
弗林特沉着地点了点头,“等下大会上,站出来指认辛格尔顿。我和盖茨还有些私事要讨论,你们先出去吧。”
两名黑人海盗默默开门离去。
门一关上,盖茨就急切地上前几步指着弗林特,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你搞砸了!”
弗林特没有正面回答,他从容地坐在桌子后的椅子上,随手翻开一本航海日志,重重地扔在桌上:“日程表的秘密,就藏在岛上。”
盖茨双手紧握桌边,眉头紧锁:“你怎么能确定?”
此次出行已经知晓航海日志始末的比利,双臂环抱,静静地等待着二人交谈。
“那个窃贼潜回船上,翻阅了日志。小偷,就藏在我们之中。”弗林特手中的白色羽毛轻轻摇曳。
“绝不可能是我们的人,他们怎会知道要看那本书?”盖茨想到几周以来被隐瞒着的船员们,疑惑中带着一丝焦虑。
他的目光与比利相遇,二人的目光交汇,同时意识到新加入的西尔弗和马磊并未受到搜身。
比利的眼睛猛地瞪大,而盖茨则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想到了什么?”弗林特的眉头紧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两人。
“是那个厨子,”盖茨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恼怒:“当时我发现他躲在军械库中。那里还有一具尸体,他声称那人是自杀的。”
盖茨把与西尔弗的遭遇,娓娓道来。虽然马磊也在其中,但马磊昨天已经被他“卖”给了格斯里,于是他选择了保留这部分信息。
“那么,你们搜过他了吗?”弗林特的声音突然拔高,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还有那位东方医生呢?”比利可是记得昨日与西尔弗一道的马磊。
盖茨叹息一声,声音中透着无奈与沉重:“为了争取选票,昨天我不得已将他抵押给了格斯里小姐。”
他回想起马磊的种种情况,包括昨晚对他的提醒,以及让游侠号颜面扫尽的战绩。
“并且那孩子强的可怕!昨天夜里,他差不多单挑了游侠号。在妓院中,他为了保护埃莉诺,先是快速制服了查尔斯·韦恩,又瞬间缴了安妮·伯尼的武器。
他在面对着拉克姆手中蓄势待发的枪时,也是毫无畏惧!”盖茨说完后,脸上满是懊恼之色。
他并不认为马磊会是个小偷。现在,他反而觉得自己用一千比索将他抵押出去,确实如斯科特所说,实在是个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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