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回到“洪福客栈”,从包袱中取出一只玉佩,递给那名长脸汉子,道:“这叫‘盘龙柱石’,是先皇感念独孤大人劳苦功高,命司业局专门打造而成,天底下仅此一枚。玉佩上的血迹,是独孤大人遇害时,身上溅出来的。你拿去给那个白头翁瞧一瞧,他一看便知真假。”

那长脸汉子伸出双手,躬身接过,道:“小姐请放心,小人一定转交白三爷。三爷看过之后,小的一定完璧归赵。”盈盈点头道:“你去吧。”那汉子又看了两眼盈盈,这才离去。

东篱怒道:“这厮好不礼貌,一对贼眼贼溜溜的只在小姐身上乱看,东篱真想当时挖出他的眼珠子来。”盈盈笑道:“江湖中人,一个粗鲁汉子,他愿意多看,你理他作甚?”

这日傍晚,盈盈洗漱罢,就着烛光看了会儿书,便倦怠了。东篱伺候小姐宽衣睡下后去隔壁房间安歇。

二更时分,月渐中天,夜色朦胧。一名年老更夫大声叫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铜锣两声,渐行渐远。

蓦然,从墙角窜出来一条人影,在淡淡月光下,只见这人中等身材,黑衣劲装,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对狡黠的眸子,左看右看,贼头贼脑。

看到长街之上空无一人,这人望向对过的洪福客栈,眼前一亮,偷偷摸摸来到墙根下,贼眉鼠眼的一瞧两旁无人,这才小心翼翼飞身上了客栈高墙。脚下一点,身子轻飘飘的又上了客栈屋脊。竟是一个夜走千家的飞贼!

此人轻功了得,三丈高的客栈,垫步拧腰便飞了上去,且身轻如燕,双足踩上瓦片,瓦片半块没碎。飞贼沿着屋脊,蹑手蹑足走了几步,使了一个倒挂金钩,双足勾在屋檐上,人吊在长窗外。他一根手指沾了唾沫,轻轻一点,捅破了窗户纸。

飞贼鼓着一只大眼珠子,侧脸向客房中偷窥。只见月光如水,洒在屋中地板上、桌椅、床榻上,犹如铺了一层轻纱。榻上帷幔低垂,上睡有人。他双目放光,喜不自胜,一伸手打开了窗子,腰背使力,翻了进去,落地无声,犹似柳絮。

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步一步走到榻前,见到地上摆着一对葱绿色的绣花缎鞋。狐疑之色在他眼中一闪而逝,他两根手指轻轻撩起了床前的帷幔纱帐。

榻上铺着一条香喷喷的绣被,一人裹在其中,看不见面目,只在鸳鸯枕上垂下来一头乌黑的秀发。飞贼咽了口唾液,突然伸手一把掀开了大红绣被,朦胧月光下,只见一个尚自稚嫩的妙龄少女正笑嘻嘻的望着他。

突然,飞贼后背上一痛,已被人点了穴道。眼前一亮,屋子里点燃了一支蜡烛。只见盈盈一手提剑,一手端着烛台走了过来。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