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古称邳国。
历来皆为徐州咽喉,战略重地,风云际会之所。
此刻,吕布端坐府邸内,面容微露讶色,惊异道:“公台,闻刘备遣使来访?”
闻此言,陈宫轻轻颔首,语气平和道:“确然,使者已静候府门之外。”
吕布眉头轻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问道:“刘备非图攻伐,反派使者至此,岂非明示战鼓将擂?”
陈宫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从容道:“非也,我观刘备此举,或为求和而来!”
吕布目光一闪,兴趣盎然,说道:“我夺其徐州之地,彼不思复仇,反求握手言和,此中何解?”
陈宫摇头轻笑,智慧之光在眼底流转,说道:“若刘备意图反扑,首先应收复东海,以此作为根基。”
“然转而图谋广陵,足证徐州已非其心中首要。”
“刘备真正意图,或在攻克袁术,或心向江东!”
闻言,吕布朗声大笑,豪气干云。
“既如此,召使者探其究竟!”
“刘备若为家眷而来,我欣然归还,以示诚意!”
陈宫面色一肃,连忙劝阻道:“奉先,勿急行此事!”
吕布满脸错愕,追问道:“何故?”
沉吟片刻,陈宫缓缓道:“刘备,人中龙凤也,虽心向江东,然关飞二将之心,未必与其同调。”
“若我等与袁曹激战正烈,彼时二将若生异心,后果不堪设想!”
吕布眉头紧锁,疑虑重重,问道:“难道唯有除去刘备,方为上策?”
“非也,并非只有极端之举。”
陈宫摇头轻笑,胸有成竹。
“我有一计,何不借此良机,与刘备结为盟友,外示和谐,共谋大业!”
“刘备自命仁义之师,结盟之后,必不敢轻易背信弃义。”
“如此,刘备挡于南疆,我等西进,则无后顾之忧!”
“高见!公台此计,实为上策!”
吕布英姿勃发,笑容满面,旋即又忧心忡忡。
“若刘备拒结盟意,又当如何?”
陈宫抚须微笑,自信道:“刘备若志在江东,必困于粮草之需。”
“我等可借结盟之名,以粮草为诱,必能事半功倍!”
实则,吕布掌管徐州后,物阜民丰,粮草充盈。
所求者,不过稳固后方,全力抵御袁曹二雄。
吕布沉思片刻,终点头应允道:“此计可行,刘备既防袁术,又减一强敌!”
“来人,宣刘备使者入见!”
陈宫再次抚须而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不久,简雍步入府中。
直言刘备意在江东,愿议和共处。
闻此,吕布与陈宫相视而笑,皆知计谋已成。
吕布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
“我与玄德,昔日情同手足,只因翼德一时冲动,致误会丛生。”
“自领徐州,我常夜不能寐,悔恨交织。”
“既然玄德愿和,我自当摒弃前嫌,重修旧谊!”
听闻此言,简雍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
“若奉先,亦有心重修旧谊,不知我主公的家眷,又将如何安置?”
吕布朗声笑道:“玄德犹如我手足,其家眷,我早已吩咐厚待多日矣!”
“既已握手言和,何不共立誓约,同舟共济?”
“届时,你我互为掎角,共御外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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