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莹仍旧怀疑许太医身份的真实性,直到他有条不紊地给沈翊把脉扎针,才渐渐放下戒心。
只是还未施完针,沈翊便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原本惨白的脸色非但未恢复,反而愈加严重,他的眼角竟渗出黑血,接着向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公子!”
宋莹急忙扶住他,将他抱在怀中,脸色焦急万分,“怎么会这样!宋萱,他怎么了?”
“是蛊毒。”
赵大叔急忙将施针穴道换了几处,拿出一瓷瓶将药丸给他喂了进去。
他停下施针的手,神色忧虑地摇了摇头,“我原本施针逼出他的蛊毒,却不想他体内还有一种毒。”
“此毒如绵里藏针、不易察觉,虽不致命,但可使中毒者痛苦不堪,日日备受煎熬,似附骨之蛆,直至死亡才终止。
若非他常年靠自身强悍内功压制,他早已毒发身亡,那还有今日。只是再如何强撑着,都总有暗毒沉积爆发的一天。往后每每毒发之时,这痛苦便会是从前百倍,一次比一次痛苦。
他啊,还不如死了干脆。”
赵大叔叹了口气,语气悠悠然,宋莹皱眉有些不满却不好发作。
宋萱心中起疑,前世她即便日日追着沈翊,为何对此事全然不知。
是沈翊有意防范,还是他从未对任何人透露过?
宋萱随之转眸看向宋莹,前世她知不知呢?
“蛊毒凶猛,会去攻击宿主最弱的地方,原本安分的毒也被勾起,所以才会出现方才的状况。”
他净了手,赶紧收拾着东西。
“姑娘,银子。”
赵大叔向宋萱直直伸手。
“你不救了吗?哪有大夫救一半停手的?”
宋莹不满地拦住他,宋萱找的大夫怎么看都不靠谱,莫不是心虚根本没有能力解毒。
赵大叔没有理她,依旧是看着宋萱。
“我已将他的几处穴道封住,暂时不会毒发。只是不能再继续施针了,若强行施针解毒,以他现在的状态,必死无疑。”
宋萱不禁扶额苦恼,如今她可算是越帮越忙了。
“可有救他方法?”
“重莲草。”
赵大叔迅速拿着笔墨,龙飞凤舞地写下方子递给宋萱。
“这是药方,其他都是常见药材。只是重莲草难寻,此物贵重,即使有,也千金难求。”
宋萱扫了一眼方子,其他药材随处可见,倒是不难。
“赵大叔觉得,砚州城内可有此物?”
“据我所知,绝无可能。”
砚州也不是适合重莲草生长的环境,毕竟他在砚州待了这么多年。
若有的话,早就被他摘没了,虽然他不需要这烂叶子,但卖出去还是值几个钱的,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再次听到重莲草,她便知道她的刻意扰乱,根本动摇不了主线剧情。
她已经试探了系统两次,第一次本是无意,灵昀寺那日她本想验证前世到底是不是梦,毕竟若让她相信系统这个奇怪的东西存在,还不如让她信世上有鬼神之说。
宋莹若真和梦里一样到了砚州,那她的梦很有可能是前世!只是她没下山回宋宅,就误打误撞遇见沈翊。
第二次是她有意参与进宋莹与沈翊相遇,即便她找来了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大夫,也无法改变既定的路线。
也就是说情节之外,系统控制不了,譬如她下山遇见沈翊,譬如她找到赵大叔;情节之外,不管如何干扰,该发生的事仍然会发生,宋莹一样要去找草药,沈翊一样是被宋莹救,然后她一样要趁虚而入……
此类或许是系统规定的重要节点,不管过程如何,那个节点无法更改。
那她的死,爱上沈翊,嫁给沈翊,或是对宋莹的逼迫种种……是不是关键节点呢?
再说重莲草,不管是在砚州土生土长的她,还是常年在此治病救人的赵大叔,他们都知道砚州的气候根本不适合重莲草的生长。
这地方确实有些荒芜,贫瘠之地,难有大富之家,那也不可能私得珍藏地了此物,更不要说药房有了。
几人相互沉默了许久,宋莹问,“不可用其他相似的药代替吗?”
“重莲草是化解此毒的唯一药物,若他只是中这一种毒,我施针就不需用上此法。”
“唯一解药?” 宋萱默声念着。
“对!天下能解此毒的,除制毒者外,不出两人。在下不才,正是其一。”
赵大叔抠着右脸上的狗皮贴,神气地昂了昂头。
他又不屑地将头一晃,如避世高人一般,倨傲地捋捋下巴稀疏的胡须。
“这三人中呢,只有我,我这个医中圣手,解毒天才,在间神医,研究出了专门针对它的这套针法,不需那颗烂菜叶子。”
宋莹与宋萱二人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无语。
宋莹:他看起来有病,你找的人到底靠不靠谱?
宋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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