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从宋宅安全离开,段霁和果然没有追到他们踪迹。
赵大叔研究沈翊身上的毒跟着留下,宋莹却未去寻祖母了,倒是几次偷溜去照顾沈翊。
看着既然宋莹去了,宋萱想自己也不用去了,省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裴容有的是人,还担心照顾不了一个病人吗?
赵大叔却在那处大发牢骚,宋萱嫌路远让人回了几次说不想去,最后裴容烦躁起来直接让人将她提了过去。
她看着隐蔽在深山里的竹屋,心里一万个疑问,为何自己不会武功。
赵大叔有什么能耐能让裴容这么听他的话?
“丫头,你终于来了。”赵大叔眼含热泪相迎,这般殷切样子让她有些不祥的预感。
“丫头,你到现在还未喊我一声师父呢!”
“师父。”她赶紧附和,“如果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等等!”他急声喊道,“你这丫头咱还是个急性子呢?”
他又拦在宋萱前面,叹气说,“想我一身医术,年近半百,虚晃度日,现在连个接班人都没有……也不知哪日走了,还能活多,”
“师父不妨长话短说。”
“我要你替我给沈翊扎针。”
宋萱扭头就走。
“你你你……你不答应,我就不治了!”赵大叔干脆不拦了,伸长脖子喊了一声。
宋萱身形一顿,目光锐利地望向他。
他又小声嘀咕起来,“从来只听说徒弟怕师父的,哪有我这么憋屈的师父?我要研究他身上的毒,这些小事当然交给徒弟做。”
“我不会。”宋萱肩颈一松,泄气道,“不是有裴容吗?他医术不错。再不行,宋莹也可。”
她确实不会,只看得懂些医书罢了,前世也从未试过如何治病救人。
“不会可以学,你聪明一学就会。”他脸上扬起笑,又古怪地撇了撇嘴,“裴容明日便离开,他一走,我不得忙地多长两条腿来啊?至于宋莹,我不想教她。”
宋莹看到沈羽,眼睛都恨不得长在人家身上,这样子还帮个什么忙,他又因为宋萱的原因说不得骂不得。
“不是我的徒弟我才不教。”
赵大叔努了努下巴,指向刚踏出竹屋的沈翊。“你也可以开始学医了,眼下这不正好有练手的吗?”
“宋姑娘,可否与我聊聊?”身后穿了一个声音,宋萱循声望去。
*
灿烂的阳光正从层层叠叠翠竹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透过薄如蝉翼的窗縠落入室内,书案染上一层晶莹剔透的金沙。
要和她谈话的是沈翊,他却久久没有说话。
竹影映照在窗柩上一片斑驳,她听见屋外沙沙的风声,低头手指轻轻摩挲着玉蝉,“沈公子,可是又要给我些什么信物?”
沈翊站在窗前没有动,静静凝视着她,好一会后,他才低声说:“你为何不愿过来?”
宋萱抬头观察着他的神色,解释道,“我想段霁和可能会让人盯着,就没出门……你可好些了?”
“嗯。”沈翊低垂下头,眼里有了些点点笑意。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谈段霁和的事。
默了默,沈翊转移话题道,“赵神医这几日似乎有心烦之事。”
“他想去京城,只是他遇到了些麻烦。”她眨了眨眼,“你能帮他换个身份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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