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阴。
授过功课后,已是晌午。
宋离前脚刚回屋歇着,后脚就听有女子温柔嗓音轻喊自己。
转身一看,王静萱着一袭紫衣,勾勒有致,身前身后浑圆天成,莲步翩跹,迎了过来。
她在数步之外悄然顿足,可醉人香风难以抑制,泌出肌肤,如有玉露挂雪颈。
“宋教习,查到了,昨日收容至义庄的尸首,果然不是公孙羊,而是前些日子,才向书院递上辞呈的年轻教习......”
闻言,宋离颔首,问道:“那人生前,是不是也曾频繁出入良言楼?”
王静萱小口喘气,双峰盖雪,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宛若波涛。
一颤,一颤....
她先是莞尔一笑,随后柔声说道:“宋教习,真是算无遗漏,两次推断都如未卜先知,着实令小女子佩服。”
宋离神色如常,轻轻抖了抖袖口,露出手腕寸许,继而说道:
“以假死瞒天过海,恐怕近日或将有所企图。”
王静萱凝颦不悦,同样为此感到忧愁:“依我之见,此事与那张若繁,定然脱不了干系!”
“王姑娘所言极是。”宋离点头赞叹,转而话锋一变:“既然如此,还麻烦王姑娘去往良言楼。”
王静萱眨着灵动的眼眸,愣了愣,这才反驳一句:
“为何不去查那张若繁,反而去守良言楼?难道说宋教习是想独揽此事?我不管,我也要查张若繁!”
言语激动时,竟是全然不顾淑女二字为何物,直接上手,拽住青衫公子胳膊,来回晃动。
几近在胸前磕着碰着,一颤、一颤,眼花缭乱....
“阿姐。”
“宋公子。”
一大一小,两個人影恰巧在这时踏入院子,迎面撞上眼前男女,拉拉扯扯的一幕。
小姑娘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直转悠,心里泛起嘀咕:
“阿姐不愧是走过万里路,读过万卷书的阿姐。
真飒嘞!
可是书上说,男女授受不亲,亲了是要生娃娃的,也不知道拉拉扯扯,会不会有啥怪动静。
照这么说,宋教习就是阿姐的....”
谢安也在一旁疯狂脑补:“宋公子啊,咱知道你有国公撑腰,一般人得罪不起。
可那個江姑娘,尚且若即若离。啷个儿就改换门庭,与王姑娘缱绻难分。
难道说......这招就是欲擒故纵?!
高,实在是高!!”
院子里的两人,蓦然转身,
瞧见门口一大一小,正呆愣着只迈进右脚,站在那,也不说话,就那么干杵着,目瞪口呆。
“我......我去良言楼了。”女子羞红了脸,逃也似地窜了出去。
王静萱一逃,原本还各有打量的视线,转瞬之间,齐齐落在宋离身上。
宋离只好假装视而不见,一边咳嗽掩饰尴尬,一边出了院门。
走出几步,他觉得还是得交代一下自己的去向,遂即转身。
只是回头的那個刹那,清清楚楚瞧见,门前的两人,不约而同竖起大拇指。
谢安,在那窃自偷笑。
而小姑娘王漾澄,站在那儿。
一脸傻笑。
宋离觉得没眼看,自顾自渐行渐远,将烦心事和苦心事,统统丢在那间院子。
-----------------
俄顷。
云色阴翳,呜风灌林。
天幕间风云涌动,好似有瓢泼大雨,将下未下。
“出来吧。”
瘦弱儒生顿足驻立,单手撑油伞,声音回荡在莽莽丛林之中。
连蔽的树荫下,有個青衫公子蓦然现身。
宋离面色温敛,
撇了一眼十数步外的瘦弱儒生,淡笑一声:
“初次见面,在下宋离。”
瘦弱儒生撇了撇嘴,语气略显骄横:“什么事?又是敬佩我的同窗?今日忙碌,没有闲工夫与你墨宝。”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