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女子坐在木椅上,细长的指甲划在名贵的绢布上

“你看清楚了?世子从一个女子的马车上下来。”

梳着丫鬟头的人开口,

“奴婢看的真真的,风吹开了帘,奴婢探头一瞧,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的跟个仙女似的”

代绣华哼笑“凡尘俗物也入不了那位的眼”

“可看清是谁家姑娘?”

丫鬟摇头“没见过”

“既然没见过,想必身份不会太高,让人去查一查,世子难得喜欢,抓紧时间抬进来”。

丫鬟还想说些什么,见女子已经起身,只好作罢,低声称是。

芙蓉绣坊

楚意昭翻阅着账本,夏宁安静的坐在对面。

自从彩河落日图挂上之后,绣坊的生意肉眼可见的好,短短数日,纯利就高达千两。

挣钱是好,太挣钱就不好了。

铺子虽是太后所赠,可地基凭证上写的都是楚意昭的名字,没有阎王,也有小鬼。

无人撑腰的旺铺,就像地上的黄金,谁都想握在手心里。

楚意昭对夏宁说“明日起就不要接活了,做完这批,先养养”

夏宁一愣,顺着楚意昭的目光低头,连日来的绣活,白皙的指腹磨的红肿,指尖也有几处血洞。

她忙将手藏起来“小姐我没事的,我喜欢刺绣,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再喜欢,也得爱惜,我暂时还饿不死,你不必如此拼命。”楚意昭道

钱是挣不完的,上一世夏宁进绣,名满京城。

然后就死了…

树大招风,贪多易折。

夏宁心里酸酸的,母亲在时,教她绣技,让她以后能养活自己。

那时母亲的身体不好,便想着多教一点,再多教一点,日夜不停,小小手指扎的全是血,肿成萝卜也要绣。

现在只是多绣了几张,比那时好的太多了。

“我在这里,吃得好睡得香。”

这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

“我只会刺绣,只有这个能报答小姐”

夏宁笑着,眼睛却红红的。

烂泥里的花朵,一朝被人捧在手心里,总是多几分不安和小心。

楚意昭懂她的心思,

合上了账簿,认真道,

“绣坊虽然有绣娘,但是客人都是冲着南绣来的,只认你”

“你一个人撑着,不是长久之计,况且现如今最重要的是左姑娘的衣裙,不能马虎”

“不会的,小姐我…”夏宁慌乱的要起身,左相家是重中之重,她一直都在好好的准备。

楚意昭抬手制止她的动作,示意她坐下,在夏宁重新坐下后,才开口,

“你不用紧张”

“我只是想到一些事”

楚意昭有自己的考量,她不懂经商,却也知道珍品难得的道理。

绣坊开业时,绣品需求不多,客人要求也不高,夏宁一人忙的过来。

现如今名气打了出去,订单激增,不只是忙不过来的原因,更是审美、价格和精力的矛盾。

陈盈月爱美,却不懂南绣的珍贵,价格上锱铢必较,左穗言识货,出的起钱,但她身份贵重,要求极高,每件绣品都得仔细斟酌。

多了陈盈月,不免怠慢了左穗言。

上林街又有那么多家绣店,千姿百色,左穗言也不会日日光顾,也得顾及陈盈月。

上一世夏宁的作品可以直达天听,引无数人追捧,这一世,楚意昭得此宝贝,更不能让她蜗居在这个小小绣坊里。

“我知道,你绣技好,可上林街里绣技好的绣娘不少你一个”

楚意昭走到门前,指着那幅彩河落日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