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阮初羽下意识想翻身下床,但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剧烈的痛楚打断了,她只能趴在床上不断流泪,不知是太疼还是其他原因。
过去律仗委的人来看过她,当时以为她在睡觉就没有打扰,悄悄回去了,今天早些时候来探望时她依旧在‘熟睡’,直到这一次。
一个律仗委的人发现阮初羽醒来后就立刻传音给其他人,不一会儿一堆人就涌入了阮初羽所在的房间,但清一色都是女子,有个男性小头目想进来还被自己的女下属给轰出去了。
阮初羽想开口把她们赶出去,自己才不需要那个老东西的怜悯,但是嘴皮子还没张开就痛的不行,索性选择闭嘴。
众人先把阮初羽流了一床榻的泪水清理干净,然后拿出疗伤用的灵药,用灵力炼化后均匀涂抹在她的烂肉上,阮初羽立刻感觉到屁股那里传来一股炙热感,炙热却不痛苦。
屋中人更多的是在维持秩序,也就是阻挡外边试图闯进来的其他男性律仗委成员,真正动手的只有三个,一个挑选灵药,另一个炼化,最后一个调制并敷药,整个时间很短,最后一人敷完药后又在伤口上放了两片叶子后就带着众人风风火火的走了,和来时一样气势汹汹。
她们走后屋内回归安静,阮初羽还是趴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等到炙热感消失过后,就有丝丝缕缕的凉意渗透到她的肌肤下、血管中、骨髓里,原本破碎的骨头重新生长,破裂的血管缓慢愈合,新的血肉附在骨头上一起生长。
可能是药的功效,阮初羽已经感觉没有刚醒过来时那么痛了,她试着挪挪腿,旋即又被痛的牙打颤,只能放弃。
下午阮初羽才能轻微的移动双腿,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傍晚时分她终于可以下床行走了,这时她遇到了一个大难题,原本的烂肉被新长出来的肉推挤,导致伤口处好像有无数蚂蚁在爬,又不能用手挠,只能咬牙硬挺。
到了后半夜,阮初羽的伤已经全部恢复了,她用灵识看了一圈发现没什么问题了,不放心又用手摸了一下,确定没有留疤后开始思考怎么扳倒阮步孤,但没有想到任何有效的计划,最终思来想去还是选择先修炼。
她打开阮熙给予的记忆,脑海中浮现一大串的功法、灵技、心法,还有阮熙的人生经历,六岁修行,九岁开门,十岁启极,十七岁搬山,初入百岁便踏入驭风,七百岁时穿星,千岁时入祖地,直到现如今依旧在穿星境中期。
阮初羽一晚上光顾着看老祖是如何起家都忘了修炼,不知不觉就又是一日天明。
阮初羽并不着急出去,她再度回顾阮熙的人生经历,想在里边找到和自己类似的一些处境,然后通过借鉴阮熙的处理方式来解决自己当前的困境,可即使回忆很长,涉及的事件很多,但阮熙让她看到的大多数都是由阮家所称赞、认可的,另外少部分是她自己暗中完成且不被阮家所知晓的,只有正面形象,所以阮初羽无从下手。
阮初羽又回到修炼问题上去,阮熙给的功法很多,但不是什么她都修炼过,有好多功法只有相关的战斗记忆而没有文字记忆,就是她和修炼那功法的人打过,记下功法的实际表现以及如何与之战斗的方法,却因为没有功法文本所以没办法修炼,而其他有的甚至只有招式和应对方法,连名称都没。
阮初羽挑了老半天才发现几部完全深入的功法,体术一份,名憾山,大成即可肉身移山填海;精神力三份,蜕、缚、阙,分别是脱离、牵制、进攻,具体效果估计练成才知晓;灵技七份……
受限于精神力,阮初羽只能先从灵技开始修炼,才刚开始就被律仗委打断了。
“大小姐,族长有请。”
“不去!”
阮初羽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族长说有大事,您必须到场,大小姐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律仗委一脸诚恳的说。
“必须到场?本小姐偏不,就非要落他面子他能怎样!”
阮初羽被阮步孤惩罚本来就积攒了不少火气,正巧修炼又被打断,律仗委刚好触了霉头,于是她就把火气全洒在律仗委来人身上。
那名女子就等着阮初羽发泄完火气后又提醒她该去族会大堂了,阮初羽还是和刚开始时一样拒绝,态度强硬,表示除非阮步孤亲自来请,否则就是不去。
“既然大小姐成心刁难小的,那我等只能得罪了。”
话音刚落,两名女子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阮初羽立刻释放修为,想压制住她们,但来人皆是搬山巅峰,行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两女把阮初羽用灵力绑起来,马不停蹄的往族会大堂赶,两女顾及阮初羽的面子还特意绕了远路,在离大堂还有百里左右的时候就解除了阮初羽的禁锢,限制一解除阮初羽立刻就想跑,但旋即又被两人以碾压之势逮回来。
“大小姐,再往前就是族长大人的精神力探测范围了,您也不想自己以一副被镇压的模样出现在他眼中吧?所以还请乖乖前去,否则我们就得亲自把您抬进去了,那样对谁都不好。”
阮初羽没辙了,对方还给她留了个台阶,如果不顺着台阶下的话说不定她俩真的给自己抬进去,果然,律仗委的人都是榆木脑袋,阮初羽无奈跺跺脚,最终还是独自一人前进了。
百里的路途,她磨磨蹭蹭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来到门口,正犹豫呢,阮步孤直接用灵力一把将她抓了进去。
阮初羽的入场引得一众人侧目,由于她是被阮步孤强行拽进来的,所以在阮步孤散去灵力后她踉踉跄跄差点摔倒,不过这时她已经在主座边,也就是阮步孤身侧,摔的话又不只是她丢人。
阮家族会的规则允许携带小辈入场,但只能是嫡系或者天赋异禀的旁系,入场的小辈不能落座,须站在自家长辈身侧,每一脉系最多带两位小辈参会,入场小辈除非被要求回答,否则不可参与议论。
座位除去主座固定由族长入座之外,其他座位按实力来分配,强者靠里,弱者靠外,强者近,弱者远,嫡系优先择座,旁系后之,而不是和其他家族那样靠与族长的亲疏关系来排座,正因如此这位置已经几十年没变化了。
原本闹哄哄的族会大堂因为阮初羽的到来而戛然而止,阮步孤稍微显露一下修为,示意族会开始。
族会刚开始阮步孤就把阮初羽的事提了出来,并简明扼要的表明自己否定的态度,他相信并坚信阮初羽是清白的,只是其他人就不这么认为了。
七长老立马接过话茬子:“族长,口说无凭难以服众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既如此,验血验身吧。”
阮步孤挥手,好几个律仗委的人从门外走来,她们怀里抱着的正是那个男婴,男婴还在熟睡。
“现在流言的源头了已然齐聚,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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