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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苍王。“

“好,正好两个字,不用改了,可以吧?“黑狼望向对面的水獭,他左手撑着头,眼睛半眯着,只是斜视桌上的收集表,尾巴在身后不耐烦地扫地,同时右手在其上飞快地舞动。

自己其实还没有说出什么重要的信息,但他的手一直在动,显然是在顺便处理别的事情。

“好好习惯一下动物的身躯,狼算好的了,我都不敢想那些拿着蛇特征的恶魔是怎么适应的。“

“好。“

苍王抬头观察,这是一间狭小的屋子,他在这里醒来,白色的粉刷墙壁看不出任何机关,上方的吊灯散发出暗淡的白光,使得全白的墙壁不至于那么刺眼,地板也由白色的瓷砖组成,不怎么反光。正中间摆着一张浅棕色的木桌,两边各有一把木椅子,分别坐着他和对面的水獭。从他清醒开始,他已经观察了这个房间不下十次了,但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威胁。

苍王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吊灯可以用电而不用灵力发光,那张白得不能再白的纸是记东西的而不是什么奇怪的的危险的法器。而这里,便是恶魔城引进新亡灵,接待新恶魔的审讯室。

“别看啦,你已经死啦,还不想承认吗。”

这水獭的声音还是那么令人讨厌,慵懒的语气和嘲讽的起伏调调,即使后来可以理解,也没法抵消现在自己听得烦人。

他原来的世界倒是真的有那种操纵别人心灵的法器,给他特地用一个一点也不意外。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还活着的概率反而更大。

苍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他已经可以被描述为一头全黑的狼人了。四肢比对面水獭的腰还粗,覆满了黑色的绒毛,但又隐约能感受到人的形体与结构,使得肌肉只能分布在它该在的地方,挤成一团凸显它的强硬。他还挺庆幸指头还是五指,手还勉强保持着人类的形状,不过指甲已经变成他的利爪,或许还是可以剪掉的。脚上的肉垫倒是还有点作用,或许能在没有鞋子的时候快跑?虽然不知道这种情况什么时候会出现就是了。身体壮实得像是要去参加古典健美比赛一样,厚实的毛发盖不住令人羡慕的轮廓,端坐在椅子上时就如同一樽古代的完美人体塑像,虽然自己已经是狼就是了。长长的尾巴倒是第一次体验,但是他在以前早就拿着自己的精神操控了不少有尾巴的动物了,也不算什么新奇的体验。

只可惜,有这样一副强健身体的狼人,就算大个十倍,也是他在原来那个世界随意灭杀的对象,他轻轻叹了口气,感叹世事难料。

还在拿这些东西来嘲讽老子……设这么一个幻境,却不想着获取一点有价值的信息,哪个恶趣味的家伙……

其实他是全身赤裸的,不过既然对面那只水獭啥反应也没有,他也不想要反应什么。

说起来,对面那只水獭,虽然穿了个普通的工作服,但显然没有人形,反倒更像放大了几倍的对应动物,不过表情还是如同人一样丰富的。

“还轮不到你来嘲讽老子!”这句话,既是说给对面的这个家伙听,也是说给可能的操纵幻境的家伙听。

水獭只是轻轻一笑,他看来并不在意,或许只是见得多了。

“所以,简述一下你的一生?”

虽然很不耐烦,但尊重一下他人的工作也不是什么大事。

“做魔王。”

“啊,魔王是吧,很精简的概括。具体描述一……等等……”

他撑着头的左手放下了,右手的笔也停下了,头立马摆正,眼睛睁大,好像放出了金光。

“苍王……魔王……难道是……”

“天呐,您就是凡界的大魔王?那个要把全世界的灵力都湮灭的魔王?”

变脸倒是变的挺快。

“怎么?”

“您不知道,您的名字可是在整个恶魔城家喻户晓呢。最广为流传的凡界故事就是您的故事!魔王大人,您可是大名人呢,恶魔城喜欢您的恶魔不计其数!”

“哦,那我还得享受享受?”

“当然啦,您可是强大的二字恶魔,他们都有自己的专属魔法,以您的身份,说不定在二字恶魔里都算强的。没有人会敢来找您的麻烦的,他们恭维您还来不及呢。”

“二字?解释一下。”

“乐意效劳。恶魔分为四个等级,一般可以从样貌来区分。最强大的是一字恶魔,他们可以承载一部分神的魔法,只有极少部分保留兽的特征。接着便是您所属的二字恶魔,他们拥有独具特色而强大的魔法,可以基本维持人形。再下面就是我所属的三字恶魔了,我们大部分无法保持人体构造,拥有魔法的也是极少数,而且大多没什么用。再下面就是四字恶魔了,他们几乎完全处于某个动物的形态,有时甚至将不同动物的特征拼接在了一起,这些家伙受到无序混乱的影响大,可能具有混乱的魔法,也可能影响神志。两头就是没有名字只能用权能来称呼的神,与跟混乱的自然几乎区分不开的荒野游魂了。”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里都冒着光呢,看来是对我的身份充满了羡慕吧,唉。

他说魔法吗?是指我的灵技吗?这幻境居然还保留了我的灵力和灵技,真是够无聊的。

我随意地思考,右手手掌一翻,朝向天花板,黑色的圆球就在我手中无声地聚集。

“哇哇,这就是您的成名绝技吗?那个可以吸收一切凡间灵力力量的黑墨!”

我神念一动,黑墨就在手心上方随意地变化形态,看来他们真的保留了我的实力,真的有这么逆天的幻境吗……

“家喻户晓的您的身世我们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您现在就可以领些随身衣物与用品离开了。不过在离开之前,您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吗?”

“什么?”

“您愿意给我签个名吗,就在这张白纸上。”

他左手从桌面下方飞快地掏出一张崭新的白纸,动作敏捷得不像这个物种。

我没说话,拿起他给的笔签起自己的名字。这种笔我从来没用过,字也写得很烂,不过他好像并不在意,只是一直用兴奋的眼睛望着我。

“啊,对了,您在外面最好隐藏自己的身份,不然追随者们一定会让您不耐烦的。”

哦?这下又好心提醒我了?

“老子还不至于怕人围着!”我想,大不了用黑墨把他们砍成七瓣。

……

我最终用黑墨编成了风衣,掩盖了我的气息,走在阴暗的小道上,去找一个酒馆散散心。

“妈的,谁tm知道人有这么多?一个个跟问题精一样向我问这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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