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轻轻踏入方丈的院子,径直走进客房。一进门,她的目光便落在了那名男子身上。与几天前相比,他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但仍显得有些虚弱。此刻,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大夫正专注地为他处理着伤口。

苏月静静地站在一旁,凝视着自己亲手缝合的伤口。那条长长的缝线宛如一只巨大的蜈蚣,歪歪斜斜地趴在男子的侧腰上,实在难看得很。然而,令她感到欣慰的是,伤口的愈合情况相当良好,这已经过去了六七天,想必应该可以拆线了。

正当苏月思考之际,老大夫注意到了她的到来,抬起头问道:"这位娘子,请问这缝合的线该如何处置呢?"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询问和尊重,似乎知道苏月对此事有所了解。

苏月快步走上前去,在老大夫的工具箱里翻找起来。终于,她找到了一把镊子和一把剪刀。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工具,试图将缝线拆开。

然而,当她开始操作时,却发现事情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由于线已经和肌肉紧密结合在一起,仿佛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使得拆线变得异常困难。苏月不禁暗自思忖:“这肯定是因为使用的工具不合适所致。如果当初选用羊肠线,根本就无需如此大费周章,甚至连拆线都可以省去。就算使用普通的缝合线,也好过这种丝线啊!”

想到这里,苏月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让旁人帮忙找来一些香油,并将其涂抹在线头周围。然后,耐心等待片刻,希望香油能够起到润滑作用,帮助顺利拆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月再次尝试拆线。这次虽然感觉线头稍微有些松动,但仍然无法轻易取下。看来还需要多浸泡一段时间,让香油充分渗透进去才行。

就这样,苏月和老大夫两人齐心协力,忙碌了好一阵儿,终于成功地将那几根难缠的线拆除掉了。幸运的是,并没有给患者造成二次伤害,这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场拆线之战可把苏月累得够呛。她额头上挂满了汗珠,双手也因长时间用力而微微颤抖。

“多谢娘子的救命之恩。”男子声音虚弱地说道。

“不客气,我收取二百两诊金也是理所应当之事,毕竟你之前已经打过欠条了。只不过今日过来得匆忙,忘了将其带来罢了。不知郎君如今可有二百两银子了吗?”苏月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语气平静地问道。

男子显然没有料到苏月会如此直接地讨要诊金,不禁微微一怔,但这种惊讶仅仅持续了一瞬间便恢复如初。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在下目前身上并无这么多银两……”

苏月似乎早已猜到对方会这般回答,她秀眉微蹙,沉默片刻后接着说道:“无妨,你的玉佩抵押在我的那呢?”

听到这话,男子心头猛地一震,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然而,他还是强作镇定地点头应道:“好......”

苏月凝视着眼前男子那张与陆明极其酷似的面庞,轻声说道:“郎君是否曾听过一种‘宫廷玉液酒一百八十一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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